他嘴上說著兇狠的話，奇怪的是程橙卻不是特別害怕。
就好像離開了盛家，盛晏清不是原來的盛晏清，她也不是原來的程橙。
在這樣刺激又緊張的環境下，盛晏清多了點放蕩不羈，程橙也有了不一樣的調皮頑劣。
「你來脫啊！」程橙挺起胸膛反而上前一步，仰起頭挑釁地看著盛晏清。
盛晏清瞳孔縮了縮：「……」
眼前的女孩子跟在盛家見到的那個懂事識大體的季家大小姐有些不一樣。
就好像被注入了新的靈魂。
他看著程橙，幽深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的魂魄吸進去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程橙斷定他不敢把她怎麼樣。
以前又是要滅口又是要娶她拉她下水的，結果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盛晏清確實不會把她怎麼樣。
程橙自己可能怎麼都想不到，在盛晏清眼裡，她現在就是個大麻煩。
無意招惹，偏偏一次又一次撞她手裡。
盛晏清冷著臉轉過身，「給你一分鐘。」
這間化妝室裡面男女裝都有，他自己也隨手拿了一白色的襯衣。
外面有人在依次敲門。
程橙抓著衣服咬了咬唇，知道今晚這事兒只能聽盛晏清的，否則她自己也會跟著倒霉。
狠了狠心，她轉過身脫了身上的裙子。
盛晏清給她拿的是一條紅色的抹胸小禮服，有些小性感。
換衣服轉頭，程橙愣住了。
她忘了這是化妝間，化妝間不缺的是什麼？
是鏡子。
盛晏清站的位置恰好就能從他面前的鏡子裡看到程橙的正面。
「漂亮是漂亮……」他說。
程橙：「……」
這還是盛家那個傳聞中沮喪不得志把自己藏起來不見任何人的盛三爺盛晏清嗎？
程橙的臉騰地一下子熱了：「無恥！」
盛晏清：「……就是太瘦了。」
程橙順著她的視線落下移，落在那道確實並不壯闊的風景線上……
「流氓！」
程橙氣得不行，卻拿他無可奈何。
而且她哪裡瘦了？很正的B好不好？穿衣顯瘦脫衣有料大小剛剛好。
看不出來，這人居然喜歡大的。
真猥瑣。
盛晏清從梳妝檯上拿了兩個面具，把其中一個直接往程橙臉上一按。
語氣隨意：「瞪什麼瞪？走了。」
隨意得就好像剛才他看到的不是一個女孩子最寶貴的身體，而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石膏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