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個碩大的木箱被搬到南星近前,“啪”地一聲打開,一片銀光乍泄。
“這是一千兩銀子”,周祺煜道:“既然你不提要求,我就自作主張了。”
南星險些驚掉下巴,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發出了一疊聲的“使不得”。
“師命在先,出診只收二兩銀子,多一分都不行。要是把這些搬回去,得是打斷腿的節奏。”
“哦?”周祺煜一臉的無所謂:“那就扔了吧,反正都是你的了。”
南星哭笑不得道:“公子也是生意人,深知銀子不是大風颳來的,一千兩不是小數目,我當真消受不起,還請務必收回。”
“我送出的東西,沒有收回的。”
“那我再轉送你好了。”
“我不要!”
“我也不要!”
“不要也得要!”
……
周祺煜簡直無理取鬧,反正橫豎就是一句話:不管你想不想要,反正你必須得要。
兩人踢皮球一樣,在這間溫暖如春的房間裡,為了一千兩銀子爭得近乎缺氧。
眼看著對方的臉色越來越差,南星擔心再這麼耗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不行,乾脆繳械投降道:“好……我收,我收行了吧。”
說完,他伸手解開領口上的扣子,急喘了兩口粗氣。
周祺煜顯然也疲憊得很,支撐起身體坐回了床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南星自顧自地想,眼下雖然被迫收下銀子,不過一分錢不花,和替他保管沒什麼兩樣。來日方長,早晚有還回去的一天。
想清楚了這些,他心理舒坦了不少,問道:“憑白無故收了你這麼多銀子,我還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
周祺煜停頓了片刻,胡亂說道:“我姓黃,單名一個煜字。”
“啊——”南星恍然大悟:“公子有塊玉佩對不對?上面用篆書刻了一個'煜'字,我之前在凌霄山下的山洞中撿到的。”
“可能吧”,周祺煜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
“哎呀,那塊玉佩被我放到家裡了。”南星道:“等一會兒回去,我讓你手下的人稍回給你。”
“不必了,送你了!”
這人家裡是開金礦的嗎?南星的眼角抽了抽,可實在是跟他爭怕了,明明長了張再標緻不過的臉,卻偏偏配了個榆木腦袋,頑固得令人髮指,簡直說多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