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煜不咸不淡地點了個頭:“你也是?”
南星:“我這種俗人,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王爺倒是好興致,自個兒看自家的熱鬧,真是讓郁某人佩服。”
周祺煜不以為意道:“郁大夫再接再厲,爭取也能看回自家的熱鬧。”
南星:“……”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亂作一團的前院,周祺煜一抬手,將南星攔在了身後:“再往前,就不是看熱鬧了。”
南星從善如流地停下腳步——距離遠了點,能看個輪廓也行。
月黑風高夜,他還真就只能看個輪廓,勉強眯細了眼睛,才約莫看出被侍衛圍住的黑影,似乎只有一人。
南星心裡奇道:“這是什麼人,竟敢單槍匹馬夜闖慶王府。”
不過看那人身手,功夫絕非一般。即便當下以一敵多,四面刀劍加身,卻依然未現弱勢。轉眼,雙方膠著了十幾個回合,依然難分勝負。
正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打了一聲呼哨,一眾侍衛應聲而動,頓時變了陣型。幾乎在同時,其中一侍衛忽地轉身,提劍劈向那人頭頂,一人矮身,撲向他腳踝,另一人轉到他身後,欲直取後心。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被圍那人身形一閃,虛晃一招,竟飛鳥游魚一般自刀劍的縫隙中鑽過,縱身一躍,跳上院中一道矮牆之上。
下一刻,更多手持火把的侍衛自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一時間,火光如幕,聚少成多,映紅了多半個天空,也照亮了矮牆上那名刺客的臉。
南星眯起眼,好奇地望過去——牆上那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片刻後,他驀地僵住了,眼睛倏地瞪大了兩圈,似乎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囈語似地開了口:
“寒石……”
冀州別過之後,齊寒石一路快馬加鞭趕到玄京。之後的日子裡,身邊沒有了南星,生活驟然索然無味起來。
對於齊大公子而言,這倒不是壞事。因為此時的他,除了心無旁騖地準備會試之外,實在無事可做。
人一旦閒下來,思念與憂愁便會接踵而至。他連睜了兩天望穿秋水的眼,深覺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乾脆借著練功,玩命地消耗體力,筋疲力盡得連思考都成了奢望,也就無所謂相思之苦了。
大燕朝的武科舉,要在會試階段依次通過騎射、步射、馬槍以及策論四輪考試,最終按照應考生綜合成績評定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