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慶爺殿下,重新換上一件窄袖雲袍,滿身的貴氣逼人。這種高高在上的權貴,想必連屬相也要異於常人——他大概天生屬貓,經常神出鬼沒,來去悄無聲息,南星在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嚇個半死之後,終於練就一身山崩不驚的本事,並且十分善解人意得想,周祺煜過得也很辛苦吧,特別是這兩天,方將軍被人下毒,至今生死未卜,他這個做義子的自然寢食難安,糟心勞神的事堆積如山,也難怪今天一天都沒有抽出空來和自己搭話,現在跑來是有話要說嗎?
就在南星自作多情地以為,慶王爺要屈尊降貴地感謝他鼎力相救時,卻聽對面的周祺煜慢吞吞開口道:“你是怎麼猜出香爐有毒的?難不成拿我練過手?”
南星:“……”
真想一口“呸”死他!
好心當成驢肝肺,全都餵了狗!
南星賭氣道:“我天天處心積慮地熏死你,殿下竟還能頑強苟活於世,真是讓人拍案驚奇!”
周祺煜才不往心裡去,話鋒一轉道:“今天辛苦你了……救我義父。”
南星:“……”
慶親王把話說得起承轉合,簡直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活生生地讓南星沒了脾氣,於是無聲地嘆了口氣,問道:“下毒之人,找到了嗎?”
周祺煜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暗了下來,冷冷道:“是義父身邊一個侍從,已經服毒自盡。”
南星心下一沉,下毒的人自己服毒死了,追查背後主使的那條線自然也就斷了。他從對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隱約看出了一絲黯然傷神,於是又不爭氣地感同身受起來——貴為王爺又能怎樣,耳濡目染的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想想都心酸。
“對了!”南星忽然想到了什麼:“你還沒吃藥呢吧?”
周祺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張嘴胡扯道:“來之前吃了一個月的量,不勞郁大夫費心。”
慶親王仗著面癱,打磨出了一臉獨門絕技——無論多麼混帳的話,被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來,都好像和真的一樣。
可這是哪門子的胡說八道!
南星正想要無情拆穿,忽聽不遠處有人嬌滴滴地喊了一聲“郁哥哥”,下意識地以為在叫自己,心道連盈盈來將軍府做什麼?卻見對面款款走來一位陌生少女,這才恍然大悟,此“煜哥哥”非彼“郁哥哥”,她叫的分明是周祺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