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對南星道:“郁先生,我去去就回,爹這裡就拜託您了。”
南星:“少將軍放心,在下必將盡心竭力。”
方世涵一走,房間頓時安靜下來,南星利利索索地為方進中施了針,又餵過藥,之後便徹底無事可做,他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周祺煜正一聲不響地坐在一旁翻著書,十分悠然自得。
慶親王一言不合就看書——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熱愛閱讀,還是純屬裝模作樣。
“那個……”南星硬著頭皮道:“我昨晚才知道,今日是你生辰,我窮得很,給不了你什麼,琢磨了半宿,就去找府里的丫鬟借來針線,做了一個香……”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伸人懷中,剛要將什麼東西掏出來,卻見剛才傳話的丫鬟,急急忙忙地折返回來,打斷道:“殿下,郁先生,少將軍請二位去前廳用餐,共同慶賀殿下生辰。”
“……”南星強忍著胸口的憋悶,回道:“多謝少將軍邀請,在下還要照看將軍,就不去叨擾了,在此恭祝慶王殿下生辰吉樂!”
那丫鬟仿佛沒聽見似的,繼續學舌道:“少將軍特別吩咐,說郁先生是府中貴客,今日又是殿下生辰,請您務必參加。他還說,大將軍這裡,暫時交由李叔和奴婢們照料,先生就在府上,即便有事,也能很快趕回來處理,讓您不必擔心。”
南星剛要婉拒,卻聽周祺煜慢悠悠地開口道:“一起吧。”
這句話聽上去輕飄飄的,不像是命令,也不像是懇求,平淡得仿佛白開水一樣,卻讓南星說不出半個“不”字,畢竟是王爺的生辰宴,正主又發話邀請了,不去實在說不過去,於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即便濫竽充數,也得充得盡職盡責。
因為方將軍的事,周祺煜今年的生辰宴,明顯冷清許多。據說,自打他的生母淑妃去世之後,連帶著生辰宴也一同搬入將軍府代為舉行。反正,對於這種越俎代庖的事,他做皇帝的親爹都滿不在乎,又有誰能在乎呢。
不過,在滿朝文武看來,這可是個雙管齊下的好機會——既能巴結王爺,又能逢迎將軍,無論如何,也得好好把握一番。於是,賓客滿堂自然成了常態,送禮者更是由日出排到日落,蜿蜒曲折,川流不息。
可是今年的境況卻與往年大不相同,方進中雖已轉危為安,但畢竟還在昏迷當中,方若琳又不肯委屈他的煜哥哥,生辰宴便乾脆只對內不對外,將前來慶賀的大小官員一律擋在了門外,如此一來,這與普通家宴也就並無二致了。
看到周祺煜迎面走過來,方若琳滿面春風地迎了上去:“煜哥哥,快來!就等你上座開席了。”
她說完一抬眼,瞄見周祺煜身後的南星,不禁“嘖嘖”了兩聲道:“昨夜月黑風高,只看出你不是白鬍子老頭,今天再看,竟生得這麼標誌,不過,跟我的煜哥哥比起來,還是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