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另一方面,周祺煜呢?
經此一事,南星這才發現,周祺煜對他而言,是另一種特殊的存在,他既無法將他視作與齊寒石一樣的兄弟,也全然做不到滿不在乎,總之就是說不清道不明,又偏偏讓人割捨不下。
看到南星回府,王府負責值夜的門房快步迎了上來,“郁先生,您回來了。”
南星客套地打了個招呼,朝前走了幾步,忽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問道:“王爺回來了麼?”
門房搖了搖頭:“王爺傍晚就出門了,至今未歸。”
“哦。”南星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徑直回了自己的臥房,不由在心中自嘲起來——七夕佳節,人家有美人相伴,自然樂不思蜀,虧著自己還想找他把荷花燈的事情解釋一番,簡直多此一舉,自作多情!
第二天一早,南星簡單梳洗一番,一臉憔悴地移步至前廳用膳,哈欠打了一半,卻驀地怔住了,因為他發現,昨晚夜不歸宿的周祺煜,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吃著早餐。
他將剩下的半個哈欠艱難地咽了回去,正搜腸刮肚地想著該如何開口時,忽聽周祺煜率先問道:“郁太醫昨夜同僚聚會可還盡興?”
南星心下一沉,硬著頭皮道:“還好……不過比不過王爺盡興。”
周祺煜長眉一挑,“本王可沒興致去河邊放燈。”
南星:“……”
果然都被他看到了!
南星頓時一陣心虛,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放!只……只是隨便拿了一盞而已。”
“是嗎?”周祺煜玩味地看著他,“本王只是詫異,你的寒石兄何時成了你的同僚?”
“……”
這下簡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南星乾脆破罐子破摔道:“齊兄既已入朝為官,自然算是同僚,倒是王爺,身邊有若琳妹妹陪著,竟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別人放沒放河燈,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
周祺煜聽完他的話,罕見地沒有吭聲,南星也終於得了空,可以安安靜靜地悶頭吃麵了。
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南星只盼著能快點把碗裡的面吃飯,好名正言順地逃離現場。正在這時,他面前的桌案上忽然“啪”地一聲,竟落了本書在上面。
南星十分莫名其妙,“這是什麼?”
周祺煜板著一張欠俸臉道:“送你的。”
“送我?”
南星不由心中腹誹——他這模樣哪裡像是送人東西,分明是個找茬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