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鬆綁啊?”程浩風賴巴唧唧道:“這麼五花大綁著,褲子都脫不了,再一不小心拉褲兜里,帶著屎跟你們上路……”
“松……鬆綁,你跑了怎麼辦?”小跟班兒結巴道。
“大……大哥!我這麼一個四體不勤的弱男子,連一隻雞都打不過,何況你們兩個人。”程浩風道:“要不這樣,現在先讓小弟鬆快鬆快,等晚上睡覺,你再把我捆上成不成?
小跟班兒一時沒了主意,“大……大哥,這……”
刀疤男咬牙沉吟片刻,“給他解了,呆會兒盯著他拉,別讓他跑了。”
程浩風:“……”
自從得知程浩風被劫,南星活生生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一連幾天來,他茶飯不思,不眠不休,將自己站成了一尊一動不動的雕像,不錯眼珠地盯著前方的院門,仿佛盯得久了,就能等到浩風歸來似的,看著他嬉皮笑臉地推開門,沒型沒款地走進來,大大咧咧地喊他一聲“三哥”,然後沒完沒了地耍賤討人嫌。
“郁先生,您吃點東西吧。”老管家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地勸道:“再這樣下去,您會撐不住的。”
南星勉強露出個笑臉,“我不餓,您忙您的去吧,不用管我。”
老管家嘆了口道:“王爺已經派人全城搜捕了,聽說京兆尹也出動了人馬,您吉人天相,一定能夠等到令弟平安歸來的。”
“恩,多謝您寬慰。”
南星嘴上這樣說,可心裡還是沒底的,他有種直覺,浩風這次被綁架,多半與自己有關,可他想不明白,綁匪究竟意欲何為。
若是為了財,這一晃都兩天了,連個贖金的消息都沒有,綁匪未免太沉的住氣了。
可若是為了人,浩風初來乍到,除了自己這個哥哥外,他在京城無親無故,誰會費力不討好地綁架他呢?
但無論如何,程浩風被劫走,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一想到這些,南星就萬箭穿心地喘不過氣來。
他難過、自責、痛苦、無助,如同魔怔了一般,苦苦守在院子裡,生怕自己一轉身,就再也尋不到浩風似的,執拗地不肯離開。
這時,一雙修長的手忽然伸了過來,從身後將他抱住。下一刻,熟悉的安神香四散瀰漫,將他攏在了其中,也將這些天來鬱結於心的苦楚,悉數激發了出來。
南星的委屈決了堤,不管不顧地轉過身,將頭深深埋進周祺煜的頸窩,自責道:“都怪我,不該留下他一個人的,是我害了他。”
周祺煜撫了撫他的頭,放柔聲音道:“不怪你,有我在,浩風不會有事的。”
“可若是沒有我,他就不會來京城。”
周祺煜:“是我讓他來的。”
“你讓他來,都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