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老家,程浩風的天敵大哥隔三差五地挖苦他,總說他天生一張招人嫌的嘴,幹啥啥不行,討厭第一名。
當然,討不討人厭,還要分場合。在程家老大的眼裡,自家的么弟,就是個禍害,簡直一分一秒都不堪忍受,恨不能一腳踢他上天,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可是放在今時今刻,程浩風的油嘴滑舌,卻成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憑著自己滔滔不絕上下翻飛的嘴巴,成功侃暈了面前一對兒草包飯桶,竟和綁架他的綁匪意外和諧地喝起酒來。
刀疤男嘆了口氣,拍著程浩風的肩膀說道:“小兄弟,大哥這次對不住你,不小心看走了眼,錯將你綁了過來,害你受委屈了。”
程浩風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話這何止是看走眼,分明就是沒長眼!
他維持住面上滴水不漏的神色,沒心沒肺地咬了一口叫花雞道:“大哥這是哪裡話,咱是不綁不相識,說來說去都是天意,小弟敬兩位大哥一杯。”
幾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後,程浩風覷著刀疤老大的臉色道:“只是小弟有一事沒想明白,出錢綁我三哥那位,不圖財也不害命,你說他來這麼一出,到底是為了啥?”
“莫不是你哥招惹了他?”刀疤男道:“這年頭人心隔肚皮,人家什麼想法,咱也說不清。”
小跟班兒插話道:“人……人家只吩咐我們把你……哦不……把你哥綁走,至於綁完怎麼處理,只……隻字未提,得……得虧你遇到我大哥,人……人美心善,若是攤上別人,恐……恐怕早就小命不保了。”
程浩風:“……”
刀疤老大心善不心善不知道,可小跟班兒用哪隻眼看出他人美了?長著眼出氣用的嗎?難怪光天化日還能綁錯人。
程浩風裝模作樣地又敬了一杯,“感謝兩位哥哥不殺之恩!”
刀疤老大志得意滿地端著酒杯道:“小兄弟只管好生配合,虧待不了你的。等我們把你哥一起綁來,送你兄弟二人遠走高飛。”
程浩風大惑不解:“什麼叫遠走高飛?”
“就……就是把你們流放三千里,總……總之,回不來就成!”小跟班兒好心解釋道。
程浩風:“……”
這兩人莫不是腦袋有坑吧!一竿子把人支到三千里之外,都特麼到哪兒了?
鳥跑去拉屎都嫌遠!
他勉強繃住神情,問道:“這一去不知猴年馬月,到頭來報酬怎麼算?別讓兩位哥哥辛苦白跑一趟。”
“小兄弟莫擔心,”刀疤男道:“那僱主大方的很,活還沒幹,錢倒是給了不少。”
“哦?”程浩風故作驚訝道:“天底下竟有如此爽快的僱主?”
“不……不僅爽快,還神秘的很!”結巴小跟班兒道:“他……他是誰長啥樣,我……我們也沒見著,誒……誒……”
小跟班兒說著晃了晃腦袋,“這……這酒勁兒還真不小……”
刀疤老大也眨巴起渙散的眼睛,嘴巴翕動地像條乾渴的魚,嘗試著想要說話,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只聽一前一後兩聲悶響,二人便紛紛倒地不起。
“哎——這麼了這是?”程浩風大呼小叫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