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明顯的栽贓陷害麼!”林謹如憤憤道:“不過他們也沒證據一定就是南星所為,再說,伺候皇子的宮人又不止一個,誰都有下毒的可能。”
魏雲文搖了搖頭,“這些人常年在宮中伺候,我都已經仔細查過,確實沒有下毒的動機與可能。”
“那真是奇了怪了!”林謹如的眉頭皺成了兩座小山,喃喃道:“小皇子究竟是怎麼中的毒,中的又是什麼毒?”
片刻之後,他忽然福至心靈地瞪大了眼:“有沒有可能是’十八反十九畏’?”
魏雲文不明所以,“十八反是什麼?”
“切——你個沒文化!”林謹如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解釋道:“就是藥物間的相互反應,單吃能夠治病,混在一起就成了毒。”
魏雲文恍然大悟,“可皇子中毒前除了服用郁太醫的藥方之外,並未服用其他藥物。”
“你確定?”林謹如道。
“確定!”魏雲文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倒也是,”林謹如摸了摸下巴,“早就聽說小皇子體壯如牛,一年到頭不生個病,活生生地把小方脈們熬成了擺設。”
“我在想……”南星從沉思中抬起頭,“有沒有可能是皇子的飲食……”
魏雲文皺眉道:“御膳房對於皇子飲食向來管理嚴格,即便送到玉陽宮,也會有專人先行試毒,並無……”他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你的意思是……”
南星點了點頭:”恐怕問題正出自於此。”
寒冬臘月天,像是憋著雪,太陽朦朧得若隱若現,冷得讓人發狂。
林謹如前腳剛出刑部大牢,後腳便縮脖縮手地跟著魏雲文進了宮。
他平日吊兒郎當慣了,從來不把正經事放在心上,可是這一回,為了能將南星撈出來,林太醫平生頭一次感覺到自己肩上沉甸甸的擔子——捨得一身剮,也要從中查出個蜘絲馬跡。
魏雲文見他一身輕薄,要風度不要溫度,鼻涕都快凍出來了,三下五除二地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到了他的身上。
林謹如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埋怨道:“你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