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好,更沒你說的那麼偉大。”南星慚愧地笑了笑:“我來這兒不過是出於私心,求一份心安理得罷了。”
“您別謙虛了,這傷兵所要是沒了您,怕是一天都撐不下去。”滿囤實事求是道:“可就是太艱苦了,人手不足,眼看著藥材又要告罄,一天到晚坐吃山空,還不知何事能夠送來!”
“快了,再堅持堅持!不過……”南星顰眉想了想,“我們其實可以試著就地取材。”
滿囤不解,“就地取材?”
“嗯,”南星說完站起身,在附近尋摸了一圈,彎腰拾起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說道:“比如這種,叫做薊草,將他的葉子搗碎,敷在傷口上,能夠迅速止血……還有這種,名為艾草,可以防止傷口化膿感染。”
滿囤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照你這麼說,我們守著這麼大片草原,豈不是取之不盡?”
南星點了點頭,“眼下這種情況,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等找個時間,召集營中的兄弟們一起,我和大家介紹幾種藥材,閒暇時就在四周找一找,人多力量大,爭取能攢上一些。”
“好嘞!”滿囤興奮道:“我這就去找人,一切聽從郁大夫安排!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傷兵,北疆戰火紛飛的生活,在南星的有條不紊中,逐漸步入正軌。
也多虧這種瀕於極致的忙碌,讓他得以尋到苦中作樂的平衡,南星將一切閒暇,塞得滿滿當當,要麼外出採藥,要麼治病救人,絲毫不給自己停下來的機會,也就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了。
一望無際的北疆草原,是名副其實的採藥天堂,踏下心來尋摸一圈,總能有所收穫。
每日處理完傷員,南星都會帶著傷兵營幾個小兄弟,跑到附近就地取材。運氣好時,甚至能採到幾株蟲草,足矣讓接下來的一整天,都體會到實實在在的心滿意足。
這日,南星身背竹簍,正專心致志地採藥,忽聽身後,乍起一聲慘叫。
他被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回過頭,卻見滿囤表情扭曲,瘋狂地甩著手。
“手……手疼!”滿囤齜牙咧嘴道:“疼疼疼……不知被什麼東西咬了,疼……死了。”
南星急忙走上前:“讓我看看,在哪咬的?”
“這兒……就這兒,”滿囤痛苦地指了指。
“應該不是咬的,你是被蠍子草扎到了。”
“蠍子草?”滿囤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抽著涼氣道:“有毒嗎?”
南星點了點頭,“這種草自帶毒性,不小心碰到,感覺就像被蠍子蟄到一樣,不過不要緊。”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背簍,撿出一株草藥,飛快地揉捏了幾下,敷到了他手上,“這是山蘇子,可以消腫解毒,約莫一兩個時辰之後,就能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