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急促的剎車聲里被甩到座椅的夾縫中,她控制住自己沒有動作,之後車門打開,企鵝人抓著戴芙的頭髮想要把人扯下來。
感受到頭皮傳來拉力,戴芙的臉一陣扭曲。
混帳!除了腿以外,他難道還想別人跟他一樣禿嗎?!
就在戴芙忍受不了禿頂的威脅即將跳起來給企鵝人一腳時,頭皮的拉力消失了,接著就是企鵝人尖銳刺耳的呼痛聲。
「放手!瓦倫你幹什麼?!我的手要斷了啊啊啊!!」
接著是骨頭清脆的「咔噠」聲,企鵝人尖叫著摔倒在地,翻滾著嚎叫。
「別用你的髒手碰她。」
瓦倫的聲音響起,之後他傾身進來,抱起戴芙進入了一片黑暗。
她被瓦倫帶著一路向下,中間路過幾個房間,裡面傳來男人賭|博的聲音,划拳喝酒的聲音,還有行刑的聲音。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讓她本就暈暈乎乎的腦袋更加迷濛了。
走了許久,她終於被帶進了一個房間。
她被平放在一張床上,手腕和腳腕被鎖上沉重的鐵鏈。瓦倫貼心地幫她蓋好被子,整理好臉頰便的碎發,之後他就好像突然消失一般,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但是戴芙知道,他此刻正站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從頭到腳。
在她看來,瓦倫的視線比企鵝人還要讓人無法忍受,因為她有種非常強烈的被冒犯的感覺,這讓她異常暴躁,恨不得拿高壓水槍狠狠清洗他的眼球。
又是噁心又是憤怒,戴芙的頭更暈了,她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直到這陣視線消失後,她終于堅持不住再次陷入昏睡。
「嗞!嗞!」
戴芙在夢裡感覺到有一隻蟬趴在她的耳邊叫,她煩躁地揮舞手臂,想要把它趕走。但是隨著她的動作,蟬鳴卻更加撕心裂肺。它似乎急切地想要鑽進她的耳朵,把聲音送進她的大腦中去。
「嗞!嘿!醒醒!這裡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蟬終於鑽進了她的耳朵,但是再次開口卻不是蟬鳴,而是清爽的少年音。
「別睡了!快醒過來!」
少年發出刻意壓低的氣音,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說話帶起的風吹拂到她的耳畔。
戴芙被嚇醒了!
她瞬間睜開眼睛,然後被面前巨大的面部特寫嚇得差點再次昏迷。
「提摩西!離我遠點!我要被你嚇死了!」
眼前的身影穿著紅藍戰衣,胸口一隻巨大的蜘蛛圖案從肩膀一隻延伸到腰腹。他的眼睛似乎可以根據心情轉換形態和大小,此刻他們是兩個小小的圓形,正直視著戴芙茫然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