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讓這抹笑容顯得格格不入,與她的眉眼之間形成一種強烈的割裂感,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命運的安排。」她平靜的說道。
「的確,你什麼都沒做,只不過是事情的發展恰好像是你所期望的一樣。」帕里斯通攤手,不置可否的說道。
從某方面而言,對方的確是什麼都沒做。
她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如同旁觀者一樣,冷漠的注視著身邊事物發展,仿佛事不關己般,無論事情的走向是好是壞她都無動於衷。
儘管什麼都沒做,但她卻仿佛像是被上天眷顧一樣,到最後事情都總是往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這樣的如她所願,真的是單純的偶然嗎?
帕里斯通當然不會這麼認為。
即便影響再小,但在她與旁人產生交集的一刻,就已經成為一個變量。
她或許的確沒有特意去行動,可是不代表她身邊的人沒有想法,譬如前會長的推薦票,顯然不是平白無故,大概是她背後的同伴和尼特羅做了交易吧。
而且她會脫穎而出成為會長,也不是真的因為有這麼多人願意支持她。
如同他在預計到小傑可以獲救前提下,特意要讓雷歐力從選舉中勝出,因為他很清楚,沒有了要救小傑的動力後,雷歐力將會放棄成為會長,所以最後的勝利者將會是他。
同理,對方恐怕也早已預計到,當有資格競選會長的人選只剩下他和對方兩個人時,她無需再做什麼,最後的勝利必然是她。
因為協會中有不少對他有著顧慮和質疑的人。雖然寧寧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和明顯居心叵測的他相比起來,又稍微好一點,再加上她對協會完全不感興趣,即便她成為會長大概率是不作為,可是對於希望協會保持原狀的保守人士而言反而是加分點。
所以當會長的候選人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那些保守派、搖擺不定卻又顧忌著他的中立派就會選擇將票投給她。
畢竟人們總是這樣,正如同屋裡太暗人們卻反對開窗的話,只要提出掀掉屋頂,這時候人們就會同意開窗。
先提出一個荒誕的方案後,再提出一個條件相對能讓接受的方案,這時候人們往往就會選擇後者,接受那個相對沒那麼糟糕的選項。
這種讓人不得不在糟糕和更糟糕之間二選一,是談判中所最常應用的技巧。
而在公眾領域裡職業身份是談判專家的帕里斯通,他一向很擅長將人逼進強制二選一的境地。
看似是幸運的巧合,然而事實上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發展的過程中事物之間環環相扣,那些所謂的出人意料的結果,實際上都是在一系列不起眼的因素相互影響下所造就的。
儘管如今被自己所最擅長的手段給反將一軍,但帕里斯通並因為選舉結果稍微脫離他的預計而焦慮或者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