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可以。
薄莉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
她不可能一直猜對他的意圖。
控制他不是一件易事,她必須多了解一些他的身世背景。
薄莉想了想,走到髒衣服堆旁邊,避開嬤嬤的視線,找到急救包,拿出能量棒。
巧克力味的,希望合他口味。
她撕開包裝紙,掰成兩半,遞給他:「甜的,可以補充體力。我們一人一半,可以嗎?」
薄莉先吃了下去。
埃里克盯著巧克力看了許久,才伸手接了過去。
這個時代已經有巧克力,所以他並沒有疑惑這是什麼東西,而是低下頭,仔細嗅聞氣味。
幾十秒鐘過去,他的頭微側,推起面具的一角,露出一小片下顎,張口吃掉了能量棒。
這是薄莉第一次看到他面具下的真容,儘管只是下顎和嘴唇——他似乎並不醜陋,下顎瘦削而稜角分明,唇色很淡,幾乎跟膚色融為一體。
僅僅看下顎的輪廓,他完全稱得上英俊。
不知道他是哪個版本的毀容,是像原著一樣長得像骷髏,還是像音樂劇那樣至少有半張臉能看。
薄莉識相地沒有對他的下巴做出點評。
時間還早,她決定先跟埃里克拉近一下關係,再去審問嬤嬤。
薄莉坐下來,試探性地伸出手,一點一點地握住他的手腕。
埃里克低下頭,看著她的手指,沒有把手抽回去。
薄莉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小聲說:「跟你說個秘密。」
沒有回應。
「一覺醒來,我忘記了很多事情……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偷金懷表栽贓給你。我能找到的,只有自己的日記,還有一個奇形怪狀的包……日記告誡我不要靠近你,說你很危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可以信任。」
「也許你最後還是會殺了我,」她說,「但我不會怪你,因為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選擇接近你,跟你做朋友。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腸不壞——」
她對他伸出那隻受傷的手,瘀痕已經腫脹成可怕的紫紅色:
「你看到我受傷後,第一反應居然是幫我報仇……你甚至不知道我接近你向你示好,是不是另有目的,就那麼做了。如果你是壞人的話,那我不知道什麼才是好人了。」
薄莉定定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了什麼,也不會去評判你的過去,但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和你做朋友,可以嗎?」
長久的沉默。
埃里克看著她的手心,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