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按在她的小腿上,聲音冷漠:「你受傷了,誰幹的。」
用的是陳述語氣,非常篤定。
問題是……
她根本沒有受傷啊。
薄莉迷惑:「啊?」
「我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他說。
薄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耳根泛起火辣辣的熱意。
直到現在,很多地區仍然對月經諱莫如深,認為是骯髒、不潔的,不應該公開討論此事。
他雖然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聰明,但從來沒有接觸過女性,不知道這個也正常。
只是,這個場面太古怪了。
光是想想就一陣頭皮發麻。
她不是對自己身體正常的生理現象感到羞恥,令她頭皮發麻的是,埃里克的身份。
他是她的監視者。
隨時會殺死她的人。
她生活中最大的未知與威脅。
但在另一層面上,他也是她的保護者。
在他決定徹底結束她的性命之前,沒人能傷害她。
薄莉越想越僵硬,甚至感到血流變快了。
她只能快刀斬亂麻:「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這個……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會流血……總之,謝謝你的關心,我沒有受傷。」
話音落下,空氣都安靜了。
薄莉故作鎮定地喝了一口熱茶。
說來奇怪,在她的印象里,很少會有文藝作品提到這個,但如果主角是男性,卻會事無巨細地描寫夢遺。
仿佛後者是浪漫的開端,前者則是必須緘口不提的秘密。
想到這裡,她徹底鎮定下來:「我知道很多地方,都會把它當成女性容易歇斯底里的原因……但請你相信,這是正常現象。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
可能因為從來沒有接觸過女性,他沒有像其他男性那樣,表現出恥辱、避諱的樣子。
但他的目光確實變奇怪了一些。
仿佛之前,他只是從視覺上知道她是女人。
這次,是聞到了她的女性特徵。
第19章
氣氛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薄莉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進一步意識到,她是個女人。
應該是好事。
他雖然冷血無情,可以毫不猶豫地用繩索扯下一個人的腦袋,對待女性卻有一種詭異的紳士風度。
她換上女裝後,他就再也沒有粗暴地扯過她的頭髮,也沒有掐過她的脖子,有時甚至會扶她上馬車。
薄莉非常後悔自己沒有一開始就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