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瞥了一眼,就丟到了一邊——他要扮演的,居然是個畸形女人。
這讓他反感極了。
跟其他男的一樣,亨利也看不起女人,聽說女人要開馬戲團,第一反應就是嗤笑。
要不是為了那一百塊錢,誰會來看這個演出?
除了身份牌,每走到一個地方,還有詳細的劇情引導。
亨利通通沒看,仿佛閱讀文字會削弱自己的男子氣概似的。
另外兩位警員,倒是看得很認真,還在低聲討論,亨利不由一陣嗤之以鼻。
十分鐘後,另外兩位警員,想按照劇情引導,去看瑪爾貝的過去。
亨利找了個藉口跟他們分開了——不明白那有什麼好看的,耽擱時間,還不如繼續往前走,儘快出去,拿到那一百塊錢。
然而走著走著,他後背忽然躥上一股寒意,那種被注視感再度來襲。
有人在跟蹤他。
亨利站住腳,回過頭。
什麼都沒有。
「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亨利平靜地說,「你們想嚇唬我,好讓我中途退出,放棄那一百塊錢,是吧?我猜你們的女經理是那麼說的——只要把那個強壯的警察嚇跑,那一百塊錢就歸你們了,對吧?」
沒有回應。
被監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亨利強壓下內心的不安,繼續往前走。
下一刻,酒館走廊的門鎖忽然傳出窸窣聲響——像指甲撓門的動靜,吱吱——呀呀——似乎有什麼想從里面出來。
亨利皺著眉,轉動門把手,猛地推開門。
然而,房間裡空蕩蕩,仍然是什麼都沒有。
亨利非常清楚,這是市井把戲,上不了台面,心臟卻咚咚亂跳起來,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同時,被注視的感覺再度傳來。
有人站在他的身後!
亨利猛地回頭。
這一次,他不再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眼前一幕的恐怖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只見一個女人拖著四條畸形醜陋的腿,艱難地朝他爬來。她發絲凌亂,面容扭曲,指甲在地板上留下痛苦的抓痕。
在她的身後,是一個手持木工鋸的高大巨人。
那個巨人應該有兩米五那麼高,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同時木工鋸往下一壓,對著女人的腿鋸了起來。
鋸刃摩擦血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鮮血與碎肉飛濺。
女人悽厲地慘叫著,從自己的頭髮上抓下碎肉。
亨利看得渾身發冷,胃部一陣發緊。
隨著時間的流逝,木工鋸的聲音逐漸變得古怪,既像絞肉機,又像榨汁機,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