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綠色是如此美麗,以至於明知是有毒的,人們也趨之若鶩。
薄莉一開始穿綠裙子,只是圖個新鮮。
相較於其他顏色,綠色也更為吸睛,能引發更加廣泛的討論度。
當然,她並沒有蠢到貼身穿,叫人縫了厚厚的內襯,裙擺也縫上輕紗,戴著長及手肘的真絲手套,才敢穿在身上。
她和埃里克的關係,也像綠裙子一樣,是危險的,有毒的。
但又令人著迷的。
不過,今天早上,她起床一看,那條綠裙子已經不見了,估計被埃里克銷毀了。
他當時在想什麼呢?
薄莉感受著他的視線,想像著他的心情,手心一陣汗津津的,手指也因興奮而微微震顫起來。
「都行,」她說,「只要是正確的人送的,什麼款式我都無所謂。」
這句話是真的。
埃里克送的裙子,並不是完全符合她的審美。
有的太素淨,太寡淡,像把一匹白緞披在了身上。
但她從來沒有說什麼。
埃里克卻明顯誤會了她的意思。
視線越發強烈,簡直像是在咬齧她的皮膚,要在她的背上鑽出兩個窟窿。
有那麼幾秒鐘,她甚至感到肩上一沉,被什麼警告性地撞了一下。
薄莉猛地回頭。
只有一位侍者推著餐車,從她的背後經過。
她的肩膀,應該是不小心被餐車撞到了。
米特立刻站起來,探過身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他撞傷你了嗎?」
說著,他就要去叫那位侍者。
米特湊過來的那一刻,薄莉一個激靈,從頭到腳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埃里克似乎真的動怒了。
恐怖的危機感從背後襲來,令她的心髒一陣麻痹,手背也滲出冷汗來。
刺激過頭,就不好玩了。
薄莉見好就收,避開了米特的手:「沒有,米特先生。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累了,想回去了。」
米特以為她被那位侍者掃了興,一定要去給她伸張正義。
薄莉懶得阻攔他,只見米特氣憤起身,徑直走向那位侍者,趾高氣揚地命令他給薄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