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的心臟跳得更快了,她本想抽出手,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但不知是否她最近對他忽冷忽熱有些過頭,她剛想抽手,他就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往前一拽。
這突如其來的猛烈動作,令她頭皮微麻。
就像第一次跟他見面一樣,薄莉完全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動作。
埃里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仔細嗅聞了一遍她的手指,從指尖到指縫,連手腕都沒有放過。
有那麼幾秒鐘,薄莉以為他會低頭吻上去——而不僅僅是吻她的手指。
然而片刻後,他開口第一句話卻是:「為什麼不動。」
薄莉眨了下眼睫毛:「……因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
「是麼。」他看著她,突然拔出匕首,將冰冷的刀鋒抵在她的手指上,「我以為你知道我想干什麼。」
刀鋒的寒意,迅速令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卻不是因為恐懼。
他想要殺死她時,並不是這種反應,也不是這樣的語氣。
現在,他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帶著一種詭異的激烈性,不像是要殺她,更像是被一種奇特的憤怒席捲了。
這是她想看到的。
這些天,她時而對他視而不見,跟其他人相談甚歡,時而只能看到他,仿佛他才是她最信任的人,就是為了激起他的探究欲。
逼他更進一步。
雖然結果有些出人意料——她沒想到他會將刀鋒貼上她的手指,但想到他又不是正常人,也就釋然了。
薄莉:「那你要殺了我嗎?」
「你覺得呢。」
他的視線壓在她的身上,差點讓她背脊一麻,一個沒站穩,撞上他手上的刀子。
下一刻,埃里克的膝蓋往上一頂,架住她癱軟的身體。
「站穩。」他冷漠地命令道。
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薄莉幾乎要以為他看穿了她的性癖,在用這種充滿侵略性的言行引誘她。
「你到底要干什麼?」薄莉移開視線,眉頭微皺,強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回來是為了換衣服去慶功宴。你要是不想殺我,就放我離開。」
埃里克看著她,像是要用視線塞住她的口,讓她無法說話。
又開始了。
她最近總是這樣,忽冷忽熱。
明明上一刻,她還在朝他微笑,淺褐色的瞳仁明媚清澈,仿佛只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