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向薄莉。
薄莉立即露出茫然的表情:「我們也不清楚……可能是別墅里的機關出問題了吧。這種機關如果保養不當, 確實很容易卡住繩索。」
巡警們也被驚動了,走過來一看,發現薄莉也在場,心裡登時犯起了嘀咕。
這段時間,他們見得最多的就是薄莉。
不是她的演出把人嚇暈了過去, 家人報警想要討回公道;就是有人覺得薄莉的演出真鬧鬼,想讓警察去捉鬼。
前者因為他們自己簽過免責協議,巡警們也無可奈何,只能過來簡單調解兩句;後者則完全不屬於巡警的管轄範圍。
薄莉和格雷夫斯的賭約鬧得那麼大, 巡警們當然也看到了,原以為她去觀看別人的演出會消停一些, 誰知,她直接把格雷夫斯嚇暈了過去。
真是奇了怪了。
自家演出鬧鬼就算了,怎麼去看別人的演出, 還能讓別人的演出也跟著鬧鬼的?
巡警們不太想摻和薄莉的事情。
一是, 她演出賺錢,警局也有分紅;二是,她這個鬧鬼體質, 多少有點兒嚇人。
反正格雷夫斯還活著, 也沒有受傷, 演員們也說是他自己操作不當,才會倒吊在半空中, 巡警們就沒有進一步調查,直接離開了。
最後,格雷夫斯被人用簡易擔架抬進了別墅。
這場聲勢浩大的賭約,就這樣劃上了句號。
薄莉有些遺憾——她還有一千美元沒拿到呢。
不過,白嫖了兩千美元也不錯。
為了防止格雷夫斯中途後悔,昨天晚上,薄莉特地叮囑過馬戲團眾人,一旦拿到格雷夫斯的支票,就立即去銀行兌換成現金。
她粗略算了一下,兩千美元,可以在郊區買一幢小別墅了。
格雷夫斯真是個善良的大好人。
薄莉心情大好,轉身想要招呼馬戲團眾人,請他們去高級餐廳吃牡蠣。
然而,她一回頭,卻看到埃里克正站在她的身後,垂眼看著她,緩緩戴上那副黑色皮手套。
他的手指本就極長,幾乎到了令人壓抑的地步,陡然被黑色皮革勒緊,顯出微微凸起的指骨輪廓。
那一剎那,撲面襲來的衝擊力,簡直像被黑手套輕扇了一巴掌。
「……」
薄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好半天,她才勉強鎮定下來:「……我們打算去法國區吃飯,你來嗎?」
埃里克很不喜歡她提到馬戲團時說「我們」,有一種把他排除在外的感覺。
明明,他比她那群人更早認識她。
但他卻說:「好。」
薄莉點點頭,正要去找索恩他們,下一刻,手腕被捉住。
埃里克神色沒什麼變化,修長的手指卻循著她指間的縫隙嵌了進去,跟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