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查爾斯跟母親說了這件事。
母親卻狠狠罵了他一頓:「蠢貨,我什麼時候讓你直接問她的營收?我是讓你打探她的吃穿用度,然後推測出她馬戲團的大概營收!」
查爾斯慌了:「媽,那我該怎麼辦……」
「你問得那麼直白,她肯定猜出了你的意圖。」博福特太太冷冷地說,「這女孩能在紐奧良成為新聞人物,怎麼可能不懂得經商。我看,她正因為太精明,所以才會這樣回答你。你真是蠢笨如豬,難怪她會如此戲弄你!」
「媽,那我該……」
「你已經暴露了,我能怎麼辦?接下來幾天,你就將計就計,說你家大業大,完全可以讓她揮霍一輩子,先挽回一下她的感情吧。」博福特太太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我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連追求女人都不會,若是我親自上陣,恐怕已經求婚成功了!」
查爾斯感覺這個說辭怪怪的,但不敢反駁,只能連連點頭。
薄莉這邊也覺得跟查爾斯約會寡淡無趣——兩天過去,埃里克毫無反應。
換成博福特太太本人來跟她約會,說不定早就把埃里克刺激到開口告白了。
雙方都對查爾斯很不滿意,但也只能湊合著用。
這一日傍晚,薄莉和查爾斯看完劇院的演出,正在花園區散步。
臨近別墅時,薄莉忽然一個激靈,汗毛根根豎起,感到了熟悉的被注視感。
——幾天過去,埃里克終於出現了。
剛好這時,查爾斯想到母親的指示,猶豫著開口:「克萊蒙小姐……」
因為他之前說錯了話,薄莉這兩天對他頗為冷淡,但這一晚,不知是否他的伏低做小終於打動了她,她居然朝他微微一笑:「怎麼了,查理?」
查爾斯福至心靈,咽下了涌到嘴邊的那一句「我母親想知道」,低聲說道:「……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跟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是什麼關係……那天在餐廳里,你們舉止那樣親密,他又是給你撬牡蠣殼,又是給你盛湯,最後甚至抱著你上馬車……」
其實,查爾斯早就忘了薄莉跟那個男人做過什麼,這都是母親告訴他的。
母親說,適當的嫉妒,可以增進男女之情。
然而,薄莉的神情卻冷了下來:「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我現在是單身。」
查爾斯一著急,又下意識搬出母親:「對不起,是我母親說,你跟那個男人的行為舉止簡直親密得像夫妻……」
薄莉聽見這話,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她就說,她應該跟博福特太太約會。
黑暗中,埃里克注視她的視線,陡然變冷變重。
薄莉頭皮微麻,後背掠過一陣輕微的震顫——他看得她有些興奮。
「戴面具的男人……」她說,「你說的是埃里克?」
那一刻,薄莉後腦勺泛起一陣灼傷似的刺痛,像被什麼鞭打了一樣。
埃里克的視線從來沒有那麼強烈過,重重壓迫在她的後頸上,幾乎擦痛了她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