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薄莉順利抵達碼頭。
她運氣不錯,有一艘客輪正要啟程去巴黎,船長正讓人在碼頭大力招攬乘客。
薄莉壓低帽檐,混入嘈雜的人群,買了一張二等艙的船票,又塞給船員一些小費,請他幫忙安排一間沒人的客艙。
船員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收下錢,揮揮手讓她上船。
一切順利得幾乎有些不真實。
薄莉走進二等客艙,發現環境還不錯,有衣櫃,有洗手池,有馬桶,舷窗還有陽光投射下來。
她本來想買頭等艙的船票,但想到住頭等艙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帶一堆行李,以及一群訓練有素的僕人,她一個人住進去未免太過顯眼。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還是放棄了這一念頭。
這時,起航的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震耳欲聾的汽笛聲響徹天空,輪船徐徐駛離碼頭。
船上的日子比薄莉想像的還要難熬。
她對十九世紀的蒸汽輪船完全沒概念,還在用現代的思維揣摩航行速度,以為最多兩三天就能抵達巴黎。
誰知,她在船上足足待了一個月。
問了一下船員,才知道,本來只需半個月就能抵達巴黎,但船長是個貪心的人,每到一個港口,就會停上兩天招攬乘客。
薄莉:「……」
怪不得當時那麼巧,她一到碼頭,就有一艘要去巴黎的客輪,敢情是好心的船長在等她。
一個月下來,薄莉被船長折磨得沒了脾氣,只想快點結束這痛苦的旅程。
客輪抵達法國的海港以後,還得乘火車才能到巴黎。
其實也可以走水路,坐船從塞納河直達巴黎,但現在薄莉看到水就鬱悶,只想走陸路。
然而,火車並不是那麼好坐的。下午一點鐘,火車誤點延遲了。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火車才姍姍來遲。
要是埃里克有手機的話,她估計已經寫了幾百篇吐槽小作文發過去了。
這交通太要命了。
這一回,薄莉沒有為難自己,買了頭等車廂的票。
頭等車廂的裝修堪比一間豪華臥房,地上鋪著金紅相間的地毯,家具均由桃花心木製成,壁毯、油畫、屏風、瓷器都是精美的上等貨。
薄莉點了一碗巧克力冰淇淋,又叫了一盤烤羊排,陰鬱的心情總算晴朗了一些。
窗框裡的景色一直在變,天色越來越暗,沿途的景色也從荒無人煙生出了幾分人氣。
奇怪的是,抵達巴黎時,居然沒什麼人下車,車站也顯得過分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