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簡直漏洞百出,卻沒人提出異議。
幽靈知道他們太多陰私,沒必要當面跟他對峙。
但暗地裡,幾位貴族互相對視一眼,在短短几秒內達成了同謀——化裝舞會結束後,就派人徹查歌劇院。
他們都是歷代王室的後裔,尊嚴神聖不可侵犯,絕不會放過這個裝神弄鬼的「幽靈」。
薄莉沒有看到那些紳士貴婦的眼神,但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報復埃里克。
今天晚上,埃里克的一言一行,相當於給所有法蘭西貴族一個響亮而羞辱的耳光。
不過沒關係,薄莉樂觀地想,他們可以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不一定待在巴黎。
這時,埃里克稍稍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冷不丁開口:
「閉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薄莉想活躍一下氣氛,笑著說:「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話音落下,他扣住她下巴的力道陡然加重,簡直像要在她的臉上留下幾道紫痕。
薄莉立刻拍開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倒吸一口冷氣:「干什麼?好痛!」
他盯住她的視線卻沒有鬆開:「什麼要求?」
「……太久沒有見到你,想讓你再親我一下。」薄莉又抽了一口冷氣,簡直想咬回去,「你那麼大力氣幹嘛。」
埃里克沒有說話,好半晌,才俯身下去,親了一下她的唇:「……對不起。」
他沒有告訴她。
僅有幾次夢見她,她對他說「答應我一個要求」,最後都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
他已經變成驚弓之鳥。
每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都會讓他聯想到令人發狂的結局。
薄莉被親以後,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埃里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隻手攬住她的後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打橫抱起來。
他不知在想什麼,呼吸急促混亂、時斷時續,心臟亢奮地狂跳著,如同一台失控的大功率機器。
薄莉感受著他的心跳聲,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像是心跳,更像是靈魂病態的震顫。
一路上,她問了兩次能不能睜開眼睛,答案都是「不能」。
因為他體溫太高,抱住她的手臂又過於穩當,薄莉把頭抵在他的肩上,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她睡得不太好,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感到四周光線在變化,是一種令人不安的明暗漸變。
中途,埃里克換了個姿勢,一隻手托住她的臀,另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背,像抱小孩子似的,讓她靠在他的肩上睡覺。
……他這麼抱著她,她怎麼可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