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姜聆聿就親身體驗了什麼叫錯過一隻羊,還會得到一群羊。
很快,身邊又圍著好幾隻羊,他幫它們順毛,然後倒豆子般的說著話。
他不需要回應和開導,只是想要一個聽眾。
他很投入,直到金色夕陽從天空墜落,將橘色的光灑在草原邊緣,把那單一的枯黃暈染得更加鮮明。
措初老遠就看到了姜聆聿坐在一堆羊群中,和它們相處的很「和諧」。
「人類也能和羊有共同語言嗎?」看他聊的那麼投入,措初納悶的往山坡上走。
「喂,羊友。」
姜聆聿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抬頭迷茫的看著走過來的措初。
迷茫的同時又有一些慶幸,還好措初隔著很遠就叫他了,而不是突然襲擊。不然,他說的話可能就要被措初聽到了,那他不得尷尬死。
「你說什麼?」
「羊友啊。」措初揚著嘴角,好整以暇的跟他對視。看他迷茫,半晌,又幽幽開口:「你啊,羊,友。」
姜聆聿反應過來瞬間紅了臉,不逗人會死嗎。
「小羊多可愛啊。」但毫無力量的回擊一句,是他的習慣。
措初抱臂站在那兒,擋住了他的影子。姜聆聿仰頭看他,他的瞳孔顏色不深,偏灰棕色,總是像盛滿水一樣。
灰色地帶里,有一顆顆星星在閃耀。星星是閃耀的,眼神卻是悲戚的。
姜聆聿好像自相矛盾,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眼神里卻裝滿了憂傷。明明很單純很乾淨,周身又好像布滿了心事。
小羊突然抬起前肢在姜聆聿臉上按了一下,白淨的臉上便多了一道泥印子。
被突然襲擊的姜聆聿眉頭一擰,抓住羊爪子就開始教育它。
小羊像個調皮的孩子,等姜聆聿放開它被禁錮的爪子後立馬就跑了。
措初在一旁樂的不行,姜聆聿幽怨地瞪著他,伸出手擦臉。越擦卻越花,黑褐色的泥土抹到了眼角,並不醜,猶如一塊與生俱來的獨特胎記。
「擦乾淨了嗎?」姜聆聿仰頭問他。
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措初帶著青草味的氣息將他包圍。粗糲溫暖的指腹撫上眼角,姜聆聿被燙的睫毛一抖,閉上了眼睛。
措初收攬了他的所有反應,指腹的動作放緩了,手指划過那細膩的皮膚,稍稍用點力那皮膚就留下紅印子。
柔軟與粗糲在寒風中僵持,姜聆聿的臉被風吹的生疼,措初的手也凍得麻木。
「好了嗎?」姜聆聿吸吸鼻子,睜開了一隻眼睛,試探著問。
近在咫尺的呼吸輕輕灑在他臉上,姜聆聿越發覺得難耐,偏了下頭,措初的手指就從眼角滑落到了他髮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