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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傻在太陽底下的雲禮面色微紅,琉璃般的眼眸笑意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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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上班時間已過,當程酌終於趕到東港市區最恢弘的易迅大樓時,員工們早已坐在電腦前兢兢業業地搬磚了。
身為遊戲公司的藝術總監,他經常現身於此。然而今天所到之處,還是吸引了無數好奇的目光。
程酌未加理會,直接進了頂層的辦公室。
正在桌前翻閱文件的年輕老闆聞聲抬頭,驚愕地看過半晌,毫不客氣:「你誰???」
程酌低頭打量那相當得體的西裝:「怎麼?」
老闆名叫陳聿深,剛剛繼承父親龐大的易迅集團。兩人被迫建立僱傭關係前本就是朋友,講話自然隨意:「害怕你開口就想賣我房子。」
「家裡有小孩來寄住,之前那樣影響不好。」程酌簡單解釋了句,「急著找我幹什麼?」
陳聿深眯起桃花眼,仍舊關注八卦:「小孩?多大?」
程酌面不改色:「剛上大一。」
發育成熟的小孩是吧……
陳聿深似乎明白了什麼,半笑不笑地哼了聲。
幸好他不像其他朋友那般嘴碎,轉而還是說起工作:「之前我哥把公司搞得一團糟,剛被稅務罰了巨款,現在各個部門都盯得死緊。」
程酌腦子轉得飛快,「是想表現好一點嗎?」
陳聿深拿出一疊文件:「按現在的風向,主要是產品要宣傳傳統文化,水聲越大越好。」
藝術總監,藝術二字雖然擺在前面,但總監才是工作本質。
程酌回國後很難像在歐洲那樣專心從事設計,面對此類任務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接過文件認真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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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繁忙,待到再從辦公室出來,已經臨近中午。
程酌掏出手機,不假思索地點開了雲禮的對話框。
「我找到老師搞定啦,遇到很熱心的學長和學姐,他們人真不錯。」
到底是人不錯,還是長相好看的人總是受優待呢?
程酌淡淡微笑,稍微放心地回覆:「那就好。」
片刻之後,雲禮發了個小兔子撒花表情,而後又開心:「叮——紀念我們見面二十四小時!」
……
程酌笑意未減,卻沒再打字。
原來只有二十四小時嗎?為什麼感覺像經歷了很久?
也許是因為,那少年的確在他心裡存在了很久很久。幾百個日夜,幾千次夢境,幾萬種稍縱即逝卻又深入骨髓的綺念。
真好像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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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的雲禮的確順利,已提前抵達教室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