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湯圓好奇聞聞。
雲禮看清來者,立刻緊張接通:「奶奶,這麼晚了您怎麼不休息?」
「我左思右想,還是放心不下。」蔣青的聲音隨即傳來,「國慶節你別回家了,我去東港瞧瞧你住的地方和學校,萬一有什麼不適應的——」
面對控制欲極強的大家長,雲禮精神緊繃:「不用啦,我適應得挺好。」
蔣青哼道:「我還不知道你?報喜不報憂,奶奶必須得親眼看到才行。」
在旁靜聽的程酌見雲禮愁眉苦臉,不由目露疑惑。
雲禮捂住話筒小聲道:「我奶奶非要來……」
程酌伸手,示意他把手機遞給自己,而後淡定開口:「奶奶,是我。您哪天過來?要我幫忙訂機票嗎?」
……
為什麼不阻止呀?雲禮目瞪口呆。
蔣青對程酌印象非常好,語氣和善:「就二三號待兩天,我這邊茶樓不能總離了人,票已經訂好了。」
「那把航班發給我,我帶雲禮去接您。」程酌很有耐心,「就住我家,這樣您也可以多陪陪雲禮。」
蔣青琢磨了下:「行,我把酒店退了,房費你跟我結。」
程酌失笑:「這倒不用——」
「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我這老太太也不能糊塗。」蔣青目的達成,痛快道,「掛了啊,讓小禮早點睡。」
程酌寒暄結束,而後朝雲禮淡笑:「可以理解,不如讓老人安心。」
雲禮鬱悶:「那也不用麻煩你去接待奶奶,我能搞定。」
從不喜歡囉嗦的程酌未再多言,蹲下身幫雲禮擦拭腳丫,準備開始塗抹藥油。
藝術家的手怎麼可以做這種粗事?
雲禮慌張:「我、我自己來。」
「沒關係。」
程酌坐到沙發邊,按照醫囑將藥油倒入手心,認真地輕揉紅腫處,神情無比專注。
無法忽視的疼痛之餘,又有強烈溫熱。
雲禮隱隱覺得,程酌對自己的好超越了前輩,也不像朋友,曖昧難掩,悸動翻湧。
走神時,忽被按到難忍之處。
雲禮不禁試圖縮回傷退。
程酌瞬間大力按住:「不想在你奶奶來之前康復了?聽話。」
雲禮默默瞧著他,內心溫熱更甚。
多幸運啊,因為程酌的存在,他始終未曾體會到獨在異鄉為異客的苦澀。
那……程酌自己呢?
「哥哥,你以前在歐洲的時候,生病受傷了怎麼辦?」雲禮忍不住關心,「是不是都沒有人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