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微笑:「很簡單,簽給我的公司當藝人,有專業團隊替你處理,你只用坐著數錢就行了。」
……
雲禮還沒想出話來回答他,就被程酌無情打斷:「已經墮落到哄騙小朋友了嗎?」
秦世鬆開手:「我完全是為他考慮,別不識好人心。」
「去找桑雀釣魚,」程酌吩咐雲禮,等少年如釋重負地離開後,才警告道,「不適合小禮,別打這種如意算盤了。」
秦世哼了聲,挪揄道:「程老師真把自己當家長了?小心一輩子追不到。」
程酌不置可否。
秦世笑容更甚,湊到他耳邊如惡魔低語:「我不可能看錯,沒睡過吧?」
「……」
*
深冬的溪水清涼透亮,偶爾小魚游過,卻完全沒有上鉤的意思。
和桑雀學了半天的雲禮很疑惑:「真的能釣到嗎?」
「不知道,」桑雀坐在旁邊淺笑,「我也是新手,試試唄。」
雲禮望向魚竿,又重新看他:永遠溫柔又情緒穩定的人,真難得。
桑雀感受到目光:「怎麼了?」
雲禮小聲:「你說過,以前沒辦法讀美院,就靠自學美術去遊戲公司上班,我了解了下,其實是很難很難做到的,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桑雀不卑不亢:「是不容易,但沒有資本也沒有過人的才華,就只能不問結果地往前走。」
雲禮眨眼:「不問結果?」
「放太高的期望在心頭,是沒辦法專心眼前事的,」桑雀認真,「所以當時我考慮的也很簡單——喜歡畫畫,就必須畫下去。」
儘管他的嗓音依然柔和,卻透露出種幾近純粹的堅定。
雲禮想起僅僅摸到入門的服裝設計,不由陷入愁緒。
即便明白凡事都有代價,但被保護得太好了,他永遠有退路、永遠不用急於一時,可若這麼下去,會不會也永遠不能抵達彼岸?
桑雀當然不清楚少年的煩惱,竟忽然問:「你不考慮和程老師在一起嗎?」
「啊?」雲禮呆滯回神,臉紅結巴道,「那、那個……」
他之前的確不敢出櫃,但現在心態悄然變化,似乎脫口而出也沒什麼。
反正又不是面對奶奶,難不成還能受責怪?
可惜猶豫的空檔,桑雀已經會錯了意,勸說道:「程老師真的是很難遇到的男人,那麼有才華,性格又成熟溫和,而且是個非常善良的理想主義者,可能全世界也沒有第二個。」
雖然這些話沒有錯,可雲禮聽見這麼個大美人如此盛讚,不禁有點酸酸:「那你怎麼不和他在一起呀?」
桑雀無奈淡笑:「也對,愛情不講道理,我不該自以為是地勸你。」
雲禮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