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甜言蜜語,程酌無奈:「又想幹什麼?」
被識破的雲禮輕咳了聲,忍不住問道:「我媽治病的錢是不是你準備的?其實奶奶並沒有原諒她吧?」
程酌沒有否認,只說:「其實這不重要。」
雲禮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我理解你不想和我產生太多經濟關係,」程酌放緩車速,「但這沒有治病重要。」
道理當然沒錯,可接受起來並不輕鬆。
雲禮一時間有些迷惘。
程酌又道:「賺錢無非是創造並獲取價值,除了運氣,更依賴能力,而你現在正是積蓄能力的時候,如果提前花太多時間在這件事上,很不值得。」
雲禮小聲問:「你真相信我以後能賺到錢嗎?如果不是靠外表的話?」
程酌並未猶豫:「相信,外表只是你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雲禮狐疑:「也沒有那麼不值一提吧?」
程酌彎起嘴角:「再說賺不賺錢都沒關係,我們家又沒有經濟壓力。」
我們的家……
雲禮對這種奇妙的說法泛起了難以描述的心動,他鄭重思考後保證道:「我會盡一切努力申請到入學資格的,我絕不辜負任何人。」
程酌一如既往地平靜:「別辜負自己就好。」
曾經,雲禮覺得擁有美麗的外表是唯一的幸運。
可生活的單純假象逐漸被撕破,露出掩藏於背後的真實後,他才將將明白,其實真正的幸運是被深愛著。
無論是奶奶的無微不至,還是媽媽的那把鑰匙,都讓少年徒生出純粹的感激。
人無完人,他已經不再因她們的缺點和錯誤而痛苦了,究其原因,定然是因為身邊的程酌。
雲禮翻開膝蓋上的托福教材,輕撫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發誓:「哥哥,等我長大以後,也會照顧你、保護你的,我不只是你身邊的小孩。」
程酌微笑:「我知道。」
*
不再去學校上課後,學習的強度反而比過往更大了些。
等到深更半夜躺到在床上,雲禮只覺得頭暈眼花,全身酸痛。
他純粹是想放鬆一下,無意識地登陸上久違的雲畫師,驚見山雀雀在線。
??!!
雲禮不由飛速打字:「老師你去哪裡啦?你怎麼失蹤這麼久?」
山雀雀回復緩慢:「……家裡出了點事。」
雲禮鬱悶:「可我的稿子你還沒畫完。」
山雀雀:「我不太方便畫呢TAT要不退你錢吧,賠償也可以。」
「不要,我只想要畫。」雲禮堅持說服他,「我都等你好幾個月了,難道還沒有誠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