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馴沒聽清,俯身靠近,聽到他嘴裡一直不停重複一句話。
——「文州,別走。」
天打雷劈。
用這個詞形容祁馴的狀態再合適不過。
祁馴感覺自己頭重腳輕,他幾度張嘴,卻還是說不出一句話,掙開林衍的手,再次塞進被子裡。
轉身迅速拉上門,落荒而逃。
門內的林衍緩緩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沒有半分醉意。
祁馴關上門的剎那,順著門板滑落,緊緊捂住嘴。
他多一步都走不來了。
門內林衍眨了眨眼睛,忍過了霎那的心酸。
他從枕邊摸過手機,解開看到周粥發來的消息。
他放心地睡下。
次日一早,林衍是被炒菜的清香給勾引醒的,他隨手套了件襯衫起身下樓,就看到祁馴一副家庭煮夫的姿態。
林衍本以為都到這一步了,祁馴就是再死纏爛打,也該給自己留兩分面子了。
可他還在。
祁馴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眼。
林衍從這一眼裡看到了委屈和隱忍。
就好像再說,你醉了,我就當你什麼都沒說。
「給我炒個土豆絲。」林衍不客氣地使喚他,既然祁馴要演,他也可以欣賞一下。
反正吃虧的不是他。
林衍每到這時候都會慶幸兩點,一是出身好,祁馴就算再鬧,也會有底線,而他的家庭也會不計一切代價回護他。
二是,他不是女人。
他這些日子縱覽了各類文學作品,如果今天處於他這個地位的是個女孩子,他都不敢想,那個姑娘會多麼悲慘。
可能會被逼著懷個孩子,然後一輩子都扯不清。
而且男女力量懸殊,打架都打不痛,逃跑恐怕也無濟於事。
林衍倏爾笑了,可就算他是個男人,祁馴都想要用孩子綁住他。
他想著,神色冷下來,一頓飯,半個好臉色都沒給祁馴。
吃完後,林衍就拖著行李上了周粥的車。
至於祁馴在那裡怎麼辦,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一路無話回到別墅
林衍推開門,「付方,下樓,我有點事交代你。」
沒人回應。
林衍蹙眉,轉頭看了眼冷瑜送的巨大的孔雀座鐘,中午十二點。
林衍讓周粥去喊付方起床,他拿了套換洗衣服進浴室。
但等他出來,周粥正在滿臉焦急地打電話,「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