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馴卻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陳廷死馬當活馬醫,找上了郁文青,才打聽出了林衍的位置。
陳助理拖著祁馴去了羅馬,在那棟公寓外。
祁馴站了一整夜,那一夜正好是元宵節。
熟悉的香水味被風吹到林衍夢裡,他驚醒後站在陽台。
他們看了同一輪月亮。
翌日一早,祁馴就坐上最早的飛機去了倫敦,親自跟人磨了四個月,才把生意談下來。
……第二年,林衍已經成為了中國在羅馬的修復師代表。
他嘗試和人接觸,卻沒有一個能繼續進行下去,都無疾而終。
隔著五個小時的時差,祁馴沒有辦法和他共用一個時間。
祁馴的公司也在這一年真正打通了海外市場。
他跟歐洲的合作落實,投入全部身家,並且完完全全的撤出了渝城市場。
至此,冷瑜無法再壓制他。
相反,冷瑜想要出口談生意,還要被他掣肘。
嘉陵江水依舊滔滔,春夏變更不停歇。
……第三年,林衍研究生畢業,拿到了藏區堆繡修復中心的邀請函,但他拒絕了。
他還有想要深入進修的部分。
這年夏末,祁馴已經不需要心理醫生了,也不會再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停了藥。
還去了藏區一趟,一口氣砸進去兩個億,做了一個項目。
而今是林衍離開的第四年——
羅馬十月的天氣熱得像是蒸籠,堪比渝城的七八月。
風撲在窗戶上,跟那家打孩子似的哇哇叫。
「真是缺德極了,我就看個電影出來,我的自行車又沒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八輛了!」賀籌一開門,止不住地抱怨。
「還不是你不上鎖。」一堆廢舊書本和器材後的青年輕聲笑道。
賀籌嘆氣,咬牙切齒,「林老師,你以為我沒上鎖?不!我上了!我還上了三!
「那小偷給我扛著跑!我追了半條街,跟跑酷似的!」
林衍:「哈哈哈哈哈……」
林衍笑得手抖,放下東西回頭,用手背推了下眼鏡,「那你還買嗎?明天有交流會,要持續一周,後面我就沒空給你參謀了。」
賀籌拿了罐可樂拋給林衍,「不買了,還沒騎順手就贊助小偷去了。」
林衍笑著放下可樂,「那行,你再看看材料,明天要用的。」
賀籌滿臉愁容,「不是,林老師啊,你就珍惜珍惜我這個朋友吧,讓我緩緩,我一萬多的愛車啊……我特意配了三把鎖的愛妃啊!」
林衍失笑,搖搖頭,繼續回身捏著鋼筆記錄數據。
賀籌躺在地上哀嚎,嚎夠了就轉頭看林衍的背影。
自從他和林衍一道來了羅馬後,兩人的關係就逐漸好起來,互相欣賞,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