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馴終於找到機會,「我給!」
冷女士說話跟連珠炮似的,「不要說你會給,現在你喜歡他,當然願意養著他,以後呢?
「再者,你拿什麼來追求林衍?你每次說要追求他,但我看到的是,每次都是他在付出。
「十年前,他和家裡鬧崩,只因為我說了一句,你是私生子,我無法根據你的家庭來判定你的秉性。」
最後,冷女士在祁馴沉重的臉色中,語重心長地補充,「兩個男人,沒有法律保障,終究不長久。」
冷女士這話說在了兩人的痛點上。
祁馴當即就打開手機,調出了文件,轉手遞給冷女士。
他雙眼直視冷女士,誠懇地說,「冷總,您說到的,我都考慮到了,這是我四年前立的遺囑,我想,您一直在渝城,應該對四年前的事情有了解……」
他說著,突兀地停頓了下,緊接著又若無其事地接上,「我的全部身家,都是林衍的。」
「遺囑而已,如果他走在你前面,一切都是白搭。」冷女士放下手機。
祁馴點頭,「我明白您的擔憂,我已經讓我的秘書把文件送來了,不是遺囑,是財產轉贈,我的全部身家。」
冷女士沒有被這話打動,淡淡拒絕,「我們只是閒談,祁總這話說得好像是談判。」
祁馴微微瞪大眼睛,冷女士這扣帽子的功夫比起他也不差啊。
冷女士:「我的兒子,即便是不結婚,不接受你的轉贈,也可以過好這一輩子。」
若是在談判場上,祁馴便會拿冷女士方才擔心的話還擊,但現在他們不是談判。
他們之間探討的問題是。
——祁馴怎麼做,才能打動這個丈母娘。
祁馴十指交叉,緊緊握在一起,他只擅長威脅人,不擅長給人做承諾。
他做過最懇切的承諾,就是把他最在意的,安身立命的根本,交給林衍。
可是冷女士看不上。
林衍說不定也看不上。
祁馴沒有了辦法,他絞盡腦汁,卻不想不到一個辦法。
若是他生在一個健康的家庭里,他或許知道冷女士想要的是什麼。
但他只能再次把自己翻來覆去地看,最後挑揀出自己還算珍貴的東西送上。
祁馴身子往前一探,就地跪下。
冷女士面色如常,因為早就有人因為林衍在她面前跪過了,不過鎩羽而歸。
若非林衍這些年一直和祁馴糾纏不休,又實在狠不下心對付祁馴,她今天也不會給祁馴好臉色。
祁馴跪在她面前,身後是早已經清醒的林衍。
祁馴說,「我知道我的所有錢,勢力,生意,冷總都看不上,包括我的真心和承諾。
「我想,冷總從來不和人廢話,那我能想到,冷總對我這般和藹的理由,就是林衍。」
冷女士不置可否,微微抬了下下巴,讓祁馴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