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抿了兩口,「你自己喝吧,這可樂剛拿出來,有點刺喉嚨。」
冷瑜趁機冷嘲熱諷,「連我哥喜歡哪種口感的可樂都不知道,你這個情人當得真是失敗!」
祁馴:「……」
祁馴把林衍用過的一面貼在自己唇上,茶里茶氣地說,「畢竟我這個情人是剛剛上位的,比不得冷總,當了二十幾年的弟弟。」
上位……二十幾年……弟弟……
冷瑜內心火山爆發,沿江迸發。
好不容易到了聚會的地方,祁馴進門後的第一感受就是,不愧是文化人,選了個文雅清新的好地方。
假山錯落,小瀑布迭起,蘇繡屏風曲曲折折擋出一條路來。
祁馴落後兩步,牽住林衍,咽了下口水,想像等會面對眾人的審訊,自己應該怎麼做。
——才能既有骨氣地表現出自己的認錯態度,還能不丟林衍的面子!
林衍回頭沖他一笑,「怕了?」
祁馴小聲說,「有點。」
冷瑜在前面翻了個白眼。
進門一看,剛好坐了七八個人圍成一桌,就等他們三個了。
賀籌是攢局了,率先站起來,「可算來了,今天這邊新上了個菜,無刺鰣魚!」
「稀奇。」林衍坐在中間,祁馴和冷瑜一左一右。
對面是江律,郁文青和榮舟,還有一些祁馴不認識,但有點眼熟的修復師們。
郁文青起了攛掇心,對著祁馴道,「哎,今兒不是給賀老師送行嗎?這位是……?」
林衍正要開口,祁馴一把摁住他,自己拎起手邊的白酒,倒了滿滿一杯。
一是,這酒不放東道主手邊,反而放在了他的位置。
二是,冷瑜一進門,就直奔沒有酒的位置去了,坐下時眼神特意看了下酒瓶。
三是,既然有白酒,就該有白酒的杯子,可他滿桌一看,只有紅酒和白葡萄酒的杯子。
祁馴就明白了,這酒是給他準備的。
高度數的白酒倒滿了三分之二的紅酒杯。
眾人戲謔的眼神漸漸變得正經。
賀籌打圓場,「哎哎哎,祁總,你這是特意三百年沒喝酒,就指望我這一頓給你喝飽?」
祁馴笑笑,舉杯道,「各位朋友好,我是祁馴,林衍的家屬,我知道自己過去混帳,過往的一切我都不否認,我會一一補償。
「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就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以後要是我有一丁點犯渾的,就給我兩巴掌。」
話音落下,沒人接話。
祁馴仰頭把酒全部喝了。
滾燙的酒液順著喉嚨鑽進脾胃裡,燒出一路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