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天江先生送他回去,還大方地給了他這麼多錢,其實是有點,喜歡他的嗎?
奕澤的嘴角忍不住高高翹起。
因為老天終於開始偏向於眷顧他,各種方面各種意義上的。
一雙總是不甘,狠戾的眉眼,此刻卻充斥著喜悅,就連眼角的疤痕也帶著笑意,像是有什么小煙花一朵一朵地綻放在心臟,劈里啪啦燒去了所有的黑暗。
一瞬間春暖花開。
「好。」
奕澤打斷了男人滔滔不絕的輸出。
男人茫然地看著奕澤,他還沒說出自己要給出的重頭利益,只講了自己準備的稿子的三分之一不到。
「江先生要包養我嗎,我求之不得。」
奕澤實在笑得太燦爛了,跟他過分銳利的眉眼並不搭,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像是傷痕累累的孤狼小心翼翼地收著爪牙,想要靠近卻又怕自己滿身血腥。
男人稀里糊塗地拿出了準備好的包養合同,奕澤看都不看一眼,立刻按下了手印。
「你不看一下嗎,萬一江總……」
「無事。」
「哦,哦。」男人只能悻悻收起了合同,頭一次認識了什麼叫準備了各種威脅方法最後卻根本沒處使的感覺。
……
秦季回去以後是如何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奕澤又是如何期待又緊張,江言一概不知。
在家裡度過了最後的瀟灑日子,接下來就是馬不停蹄地出差,虐男主,被曝光,股票暴跌,然後公關崩潰走向破產。
飛機終於到了A市,一切的平靜在江言看來都是風雨欲來前的最後鋪墊。
新下屬給了他酒店的房卡,湊在他耳邊低聲道:「江總,您要的人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了。」
不愧是精心挑選的下屬,在這種不道德的事情上總是格外給力。
江言捏緊了腦中並不存在的劇本,最後一遍複習了自己應該說的台詞,終於推開了房門。
床邊坐著的人只在下身圍了一件浴袍,從碎發上滴落的水珠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一直流到看不見的地方。他聽見開門聲微微轉過身來,露出略顯銳利的眉眼和鋒利的輪廓。
這人卻並非是第一次遇見了。
江言愣了愣。
他茫然道:「你叫奕澤?」
這不是那個當時自稱叫什麼衛榮的,許廷自作主張送來的那人嗎?
他就是男主?
意味著自己不僅沒有虐男主,還隨手給了他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