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中的秦季明明還算明智,怎麼今日竟對敵人動了憐憫之心,實在愚昧!
江言覺得這張嘴裡說出的話實在聳人聽聞,他甚至想拿什麼東西把它堵住。
或許是高純度的酒精太上頭,或許是氛圍太微妙,也或許就是腦子昏了想堵住秦季的話,他伸出手掌,緊緊地捂住秦季的嘴。
秦季一怔。
看著江言的那雙眼睛是慣常的冷靜,但又似乎不同於尋常。
緊接著江言就感受到手掌處濡濕的觸感。
像是什麼人迅速地用舌頭舔了一下。
江言猛地將手拿開。
秦季還保持著伸出舌頭的姿勢,很明顯剛剛的罪魁禍首是誰。
這跟往日的秦總顯然是不同的,秦總白手起家以來,最落魄的時候也只是卡里冰冷的20億。江言習慣了秦季的冷靜,也習慣了他在商場上大殺四方的樣子。
但眼前孟浪的人全然不同。
他在片刻的驚訝於自己下意識作出的衝動行徑後,又很快接受了自己顯得孟浪的舉動。
秦季很淡定地閉嘴,又看向江言,一眨不眨地。
他在一瞬間明白了一些事,一些縈繞在夢境與現實中的糾結與茫然。
「我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他說得很鄭重,倒像是在胸腔中藏了許久不得不吐露的話。
虔誠地像一位朝聖者。
「江言,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他會心疼。
秦季語氣很輕,說到難過這個詞的時候,心也猛地一顫,仿佛難過的並非是眼前人,而是自己。
「…」
江言的臉一時僵硬住。
戀愛腦太可怕,他終於發覺在秦季這裡收穫不了多少完成度。
秦季卻以為江言是不信。
他的腦袋多少有些糊塗,糊塗到他急於向江言證明自己所說並非是衝動。
秦季從包里摸出黑卡,摸出手機,總之什麼東西都胡亂摸出來往江言手上放,甚至在接觸到江言質疑的目光後莫名其妙就開始解襯衫上的紐扣。
江言額角跳了跳。
他是醉了,不是死了。
「滾!」他儘量作出怒不可遏的狀態,把剛剛被強行塞在手中的東西丟出門外,又狠狠推了秦季一把。
「帶著你高高在上的施恩滾!我不需要你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