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超出了江言的預料。
細細麻麻的親吻,溫熱地被包裹。那人極力壓抑著喉間溢出的呻.吟,卻又盡力地想要被束縛者身體上作出讚揚的反應。
然而尾音里熟悉的音色,熟悉的感覺作態,都讓江言想到一個人。
斯文的,克制的,某個永遠戴著眼鏡的精英能做出的最放肆的事。
江言於是冷笑一聲,「許廷。」
許廷低低應了一聲。
「江學長,江先生,江總…阿言,你喜歡我叫你什麼?」
都不喜歡。
江言不回話,許廷似乎是急了。某個部位因為某人的動作被夾了一下,江言毫無準備地悶哼了一聲。
他還想垂死掙扎地拉一下仇恨,又冷笑一聲,滿含著諷刺的意味。
「許特助還真是賤啊…許家的大公子,白白為我打工,最後毫無原因就被辭退,現在還…」
他看不見,但下巴點了點兩人之間的部位。
「這樣放蕩。許家的家教,我算是見識過了。」
「許特助是想用這種方式,得回自己的工作嗎?呵,可惜江某不才。」
這樣滿嘴譏諷,毫不留情的江言。
許廷沒見過,或者從沒人見過。江言是冷漠,疏離,或者更確切地說,不在意。像神明不會在意凡間的朝聖者一樣,他懶得理睬也懶得分辨那些暗地裡或明或暗的視線。
然而現在的江言卻豎起了全身的尖刺,想要用盡語言的威力去殺死別人,或者說保護自己。
他的譏諷是自己的脆弱,他的侮辱是自己的茫然。
許廷又覺得難受了。像前天看到江言時,他獨自在一樓的大廳買醉,縮在角落的卡座里,一杯一杯地灌著酒。
許廷猜江言不願意任何人發現他的不堪,然而無論是何種境地,江先生都是這樣地吸引著別人的目光,不可能隱藏在黑暗中。
可是江先生太遠了,遠得他無法觸摸。他想碰的到江先生,而不是只能仰頭看著。
許廷不想回答,於是一遍一遍地親吻著,吮吸著。他想要江言暫時忘卻這些事,只記得暫時的歡愉與欲望。
…
「許二少,在想什麼?」
盡力堆著笑,顯得有些諂媚的年輕男人坐在許停旁邊的座位上,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許停冷冷瞥了他一眼。
富二代之間也顯然有著劃分。在旁人眼中一派威風的某個公子哥,也許在頂尖的二代群里也只是個提鞋的存在。
許停現在正煩著,懶得管這些人。換作往常看見這些自以為是的東西,早就一個酒瓶砸過去了。
他哥這兩天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忙什麼,一直有不知道哪裡的勢力在給他們施加壓力,他哥都快忙成陀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