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嘆了口氣,「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
謝盈在洛長寧屋中閉關三日,方才養好了傷。
見窗外夜色清朗,他沉吟片刻,戴上系統贈予的面具,悄無聲息離開了房間。
翠微居的路早已刻進這具身體深處,謝盈走起來也格外輕鬆。
翠微居的燭火已然滅了,沈自如定是已經離開。
只是這翠微居的主人卻並未睡。
庭院中積水空明,竹影婆娑搖曳,白允不似平日裡走路都搖搖欲墜的模樣,獨自站在院中,手中執弓,擺弄著拉弓的姿勢。
只是那姿勢,頗為眼熟。
系統不由驚愕:【這是怎麼回事?主線還沒開始,他怎麼就開始模仿你射箭了?】
眾所周知,那位早逝的滄瀾劍宗首席大弟子是弓劍雙修,不僅清融劍法已至第八重,就連箭術,亦是無人能及。
「主角受在劇情里之所以會被主角團注意,不就是因為他意外顯露了自己弓道的天賦麼?」謝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主線滯後十年,劇情有些出入本就在意料之中。」
【我總覺得不對勁,但是總系統並未查出異常。】
白允常年臥病,又養尊處優太久,雖修為已至築基巔峰,想要提起這把弓卻尤為吃力。
可他不知想到什麼,咬了咬牙,倔強地不肯放下。
「他可不會像你這般拉弓。」
一道含笑的聲音驟然響起,白允警覺地轉頭,「誰?」
伴隨著輕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戴著面具的綠衣青年自竹林後走出。
即便看不清面容,憑藉那從容的姿態與散漫的鳳眸,也能想像出,面具後的面容定是俊美無雙。
「你是誰?怎會出現在洗心宗?」白允雖是如此說,卻並未在那人靠近時後退,瓷白面頰微紅。
來人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伸手,輕柔地捏住了他的下頷。
「你的確是我見過最像他的。」謝盈指腹摩挲過白允的下頷骨,語調似呢喃,「若是能提得起這把弓,便更像了。」
白允瞪圓了一雙眼,故作惱怒,「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就是我自己,誰也不像!」
謝盈眸光柔和下來,卻沒鬆開他的下頷,「你定是在洗心宗受了委屈,才會寧願仿照旁人,也想脫離苦海罷?」
系統:【……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不理會系統,謝盈繼續輕聲道:「自他死後,那麼多人對他念念不忘,若讓他們瞧見了你,便是沈自如也留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