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快……快放開我!」白允被人掐住脖頸,喘不過氣,一張俏白臉蛋漲得通紅,懸空的雙腳無助地晃動掙扎。
「江……江劍尊,救……救我……」
「聞人渡,你我之間的事,不必牽連旁人。」江獻淡聲開口。
聞人渡聞言,鬆開了手,但被他方才抓來的人並未就此逃過一劫,他身後竄出一道沒有面孔的黑影,仿照他方才的姿勢仍舊掐住對方的脖頸。
他空出雙手,敷衍地鼓了兩下掌,止不住地笑,「江劍尊果然如仙門百家所言,繼天命而生,是樽冷麵菩薩,就連路邊的一條淋雨的狗都要憐憫一二,也難怪當年我們三人同入通天塔,獨獨只有你窺見到一絲天機。」
說到此處,聞人渡忽而又停了笑,「你得天道偏愛,分明只需再闖一次通天塔,分明只需再窺一次天機便可救他。」
「你分明知曉如何救他,卻不肯道破天機。」
「放任他死去,又裝作深情模樣去他的紫微峰閉關五百年給誰看?」
聞人渡手一抬,白允的脖頸再次落入他掌心,雪白護腕外的手猛然用力收緊,「你找來這麼一個替身,又是噁心給誰看?」
頓了頓,他又恢復了明亮的笑容,「哦,我倒是忘了,江劍尊目不能視,連相伴百年的師兄都不知是何模樣,更遑論尋一個與他相貌相似的替身。」
「是我錯怪了。」聞人渡平直了唇角,輕聲,「劍尊大人,勿怪啊。」
白綢之下,所有的情緒都如一灘死水般,可早在聞人渡提起那個人的死時,他袖中的手便死死攥緊,再未鬆開。
心中那微末一點血色被驟然放大,在胸腔里攪起滔天波瀾。
「我已說過,天機,並無救他之法。」良久,江獻啟唇,語調雖依舊平淡,嗓音卻已嘶啞不自知。
「那劍尊大人,還要救這個人麼?」聞人渡臉上笑容越發明亮,掐人脖子的手鬆了些,好讓這個被他抓來的倒霉鬼發出些聲音。
「好可憐,劍尊大人如果不救他的話,也只能和剛剛那個擋路的弟子一樣被摘掉腦袋了哦。」
梧桐樹下,謝盈興致漸無,「五百年,個個毫無長進。」
【……】
見系統沉默不語,謝盈覺著稀罕極了,「怎麼不說話?」
系統崩潰大哭:【主角受的生命跡象,在他們談話間差點消失三次……三次啊!這哪裡是修羅場,分明是太倒霉被聞人渡那個瘋子抓去當玩物了!】
【嗚嗚嗚,宿主……我們任務要完不成了。】
謝盈嘆了口氣,「行了,別哭了。」
他指尖捏個奇怪的手勢,似是掐了什麼訣,唇瓣無聲動了動,一縷肉眼難以捕捉的淺白色光芒自他指尖飛出,朝空中飛去。
【宿主,你這是做什麼?】
謝盈勾唇:「且看便是了。」
空中,白允好不容易能夠喘上氣,誰知藏在袖中的玉笛竟不知為何滑落出來,眼看便要摔得粉碎,卻被魔氣托舉,最終被聞人渡握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