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兌換分身術,是用的什麼理由申請權限?」
【……咳,精神損失補償。】
謝盈伸出指尖,搭在聞人渡脖頸處的脈搏上,「經脈的亂象已緩解,應該無事了。」
【系統檢測到主角攻生命值回到閾值內,宿主我們可以離開了。】
謝盈本就不想多待,轉身準備離開,誰知本處於昏迷的人驀然伸出手,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腕。
「……師兄,是你嗎?」
【宿主別慌,他剛剛從床榻上摔下來的時候摔倒了腦子,現在又失血過多,意識還不清醒。】
謝盈轉身,掌心貼在聞人渡額頭上。
比那柄感應到他的靈劍還要燙。
「師兄,對不起……」聞人渡眨了眨無辜下垂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謝盈嘆了口氣,「為何道歉?又為何要捅傷自己?」
「我做了一個夢。」聞人渡垂下眼帘,「我在夢裡差點傷到師兄。」
「作為懲罰,捅一劍不礙事的。」
「就像現在這樣,師兄不也是原諒了我,才又出現在我夢裡麼?」
這些年希望被掐滅過無數次,他早已不敢奢求那個人會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能再夢到,已是上天恩賜。
「我何時這樣教過你?」謝盈淡淡望著他,「五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記憶里熟悉的說教語調,卻驟然捅碎了聞人渡所有頑劣的外殼。
「師兄……」聞人渡如上個夢境裡那般,跪在謝盈面前,將頭埋在他腰際,聲音已經染上哭腔,「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江獻和秋無際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他撒謊,他不要臉!明明是他和妖界那個合夥去騷擾仙門百家!原書里寫的清清楚楚,沒有一樁怨了他!】
「可當初他被趕出滄瀾山,的確是我冤了他。」謝盈抬手,溫柔地撫摸少年的髮絲。
【宿主,你不會又心軟了吧?】
謝盈輕嘆,「會哭的孩子,總是會格外惹人疼愛一些。」
恰逢此時,一道悶雷砸在屋頂,聞人渡抱他的雙臂愈發收緊了。
「師兄,我怕。」聞人渡顫聲道,「沒有師兄在,魔界的雷聲一直都這樣可怕。」
【你信他裝的!他打雷時殺人放火的少了嗎?】
【哼,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宿主,你不會真信了吧?】系統陰陽怪氣道。
「師兄,以前在紫微峰,你都會吹笛哄我睡覺。」聞人渡用臉頰蹭著他的腰封,比咬著他衣擺叫喚卻無人理會的黑色小狗還要可憐,「今日,師兄再吹一次給我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