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對洗心宗宗主痴情不悔,連情敵都能賣命的洛長寧?」秋無際嘬了口茶,揚聲問,並不在意此話是否冒犯。
「腦子不怎麼樣,身手倒是不錯。」他掃了眼地上的碎瓷片。
「宗主對我有救命之恩。」謝盈笑吟吟道,「救命的恩情,自當湧泉相報,又如何能用私情去報答呢?」
「洗心宗在五百年前,也不過是個即將破落的門派,連仙門百家都排不上號。」秋無際輕哼道,眉眼儘是不屑,「若非你拜入宗門上趕著報恩,用洛家留給你的身家去為洗心宗換修煉資源,那個沈自如,和街邊乞討的廢物有何區別。」
秋無際從來瞧不上這樣的廢物。
「宗主如何,門中修士自有數,不勞殿主多費口舌。」他既是洛長寧,自然不能容忍有人這麼說沈自如。
儘管心裡也對秋無際的話十分贊同。
秋無際的嘴雖毒,但字字皆是肺腑之言,絕不屑於弄虛作假。
謝盈若想套什麼話,往往一套一個準,可比聞人渡那個兔崽子容易多了。
「你既不識抬舉,我自不會多言,自求多福吧。」秋無際莫名有些惱怒,站起身甩袖離開。
「系統,定位。」謝盈並不在意他的離開,又自顧自沏了一杯茶。
【主角受目前和秋無際的兩個侍從一起,在天上人間客棧,天字號房。】
「無雙殿,果然財大氣粗。」謝盈輕笑。
【宿主既然表明了身份,現在要去帶主角受離開嗎?】
「不。」謝盈勾唇,「既然有人會送他回洗心宗,我何必上趕著攬活?」
【秋無際那個性子,會送他到洗心宗?】
「白允不是安分的性子,自然會在秋無際面前表露自己與謝盈的相似之處,從皮相到習慣,都不會放過。」謝盈淡淡道,「要麼秋無際就和書中所寫那樣,對這樣的替身動了心思,要麼就會和聞人渡一樣,猜疑是誰在背後指點白允。」
「不論是哪種,他都會上洗心宗一探究竟。」
【宿主還是這麼了解他。】
「不是了解。」謝盈蓋上茶蓋,放了一兩碎銀在桌邊,起身走下了樓,「而是秋無際,本就是心思簡單之人。」
夜色逐漸濃郁,謝盈御劍飛到白允所住廂房的窗外,指節輕扣窗欞。
裡面傳來一陣窸窣的動靜,窗戶很快開了。
「公子。」白允見到他,眼睛不自覺一亮。
謝盈瞥見他身上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綠色衣裳,眸光微頓。
察覺到他細微的神色變化,白允不自覺咬住唇瓣,「我只是覺得,這樣會更像那位謝道長,公子不高興了嗎?」
「是不是我穿上,全然比不得謝道長……」說著委屈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