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白公子我已經接回來了。」謝盈推開宗門大殿的門,抬眸望去,微微一怔。
大殿裡,主位上空空如也,而下首左右第一個位子上,分別坐著兩個人。
左邊位子上的人赫然是提前一日抵達的秋無際。
金冠束髮,錦衣玉飾,額間金色紋章耀眼奪目,只是神情略有些不耐。
而右邊。
男人一襲黑色道袍,白綢覆目,唇角弧度冷淡,每一根銀髮長發上都附著著獨特的冷冽氣息。
哪怕是坐在圈椅上,脊背也永遠挺直不會觸碰到椅背。
似乎感受到謝盈的目光,男人側過頭,白綢下的眼睛似乎朝這邊看了一下。
謝盈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自如哥哥。」白允一瞧見正站在秋無際與江獻之間招待的沈自如,眼睛霎時紅了,小跑著過去,被沈自如抱進懷裡。
「魔界真的好可怕……」白允哽咽著說。
謝盈見無人理會自己,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面帶微笑旁觀一切。
秋無際主動來洗心宗,八成是想探究是誰在背後指點白允。
說白了,就是沖他來的。
「可怕?我看倒是未必。」秋無際斜睨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二人,「我到魔宮時,白公子可還不想走呢。」
白允眼中流淌的眼淚尷尬地停滯住,從沈自如懷裡退出來,面色漲紅。
「秋殿主,我沒有……」
秋無際並未再理會他,抬眸看向對面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
「江獻,謝盈若是知道你連個人都帶不回來,不知會不會後悔當初將明月夜託付給你?」秋無際挑眉。
江獻無動於衷。
沈自如看了眼江獻,只覺左右為難,誰都不敢得罪,「秋殿主與江劍尊都是洗心宗的恩人,有什麼話好好說。」
「恩人?」秋無際掃了他一眼,「洗心宗給無雙殿提鞋都不配,你也配喚本座為恩人?」
沈自如:「……」
沈自如將目光轉向江獻,然而對方並沒有為他解圍的意思。
倒是秋無際見江獻如此,繼續道:「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埋沒了明月夜。」
「既然如此,你就該交出來。若是我,絕不會讓他的佩劍在百年之後就被人遺忘。」
「明月夜是他親手託付。」江獻嗓音沉鬱冰冷,「秋無際,你未免管得太寬。」
秋無際眸光沉沉,沒說話。
殿中忽而就陷入死寂,唯有兩股壓迫感極強的靈力在無聲較量。
雖然謝盈如今不過金丹期巔峰的修為,但他的神魂仍舊是白月光謝盈,擁有大乘期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