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謝盈淡笑,「靈越谷的蠱蟲,還是你自己控制比較好。」
他將要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似乎不論他說什麼,要做什麼,柳聽奉永遠都不會驚訝,應允下來。
「對了,洛長寧的屍身,我聽去過寂月秘境的人說,是被江劍尊帶走的。」柳聽奉問,「畢竟是你曾經用過的身體,我難免也有幾分在意,不知江劍尊可有告知你?」
「不曾。」謝盈淡淡道。
柳聽奉笑了笑,「也不怪他,魔尊突然對修仙界發難,他也難以顧及其他了。」
謝盈瞥了他一眼,總覺得柳聽奉話裡有話。
不過也無所謂。
「若三界再起戰爭,靈越谷未必能獨善其身,你得做好打算。」
柳聽奉低頭,嘬了口茶,散漫開口:「謝盈,你未免太小看自己。你死後五百年,聞人渡與王尋烏都不敢翻出什麼風浪,如今知道你活著,更不會動真格。」
「不過是兩個幼稚鬼為了見你,在鬧脾氣罷了……小孩都是這樣。」
「幾百歲的年紀,還小?」謝盈似笑非笑,「你不必幫他們說好話。」
柳聽奉看他半晌,不知想起什麼,冷不丁道:「方才我來時,在山門前遇到了秋殿主。」
「氣勢洶洶,不像是來商談,倒像是來問罪。」
……
「江劍尊姍姍來遲,莫不是在滄瀾山外金屋藏嬌,脫不開身?」
秋無際喝完一盞茶,江獻方才踏入宗門大殿,他冷笑一聲,放下茶盞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殿中所有人都聽見。
正欲起身相迎的掌門長老們僵在原地,想露臉幫江獻說話,又不敢得罪無雙殿。
「秋殿主約莫是因為阿盈的事才說話沖了些,江劍尊不必介懷。」宋吟時溫和一笑,朝江獻微微頷首。
「不過……若江劍尊當真知曉阿盈的下落,那麼為了三界安寧,還是告知我們為妙。」
宋吟時接過滄瀾劍宗一名弟子奉來的茶,微笑道了謝,繼續道:「畢竟三界能有今日安寧,是他當年耗費心血得來的。江劍尊作為他的師弟,若一意孤行,我與秋殿主作為他的故友,難免替他心寒。」
「當然,無憑無據的話也不過是因我等關心則亂,清者自清,江劍尊不必往心裡去。」他笑容謙和地補充道。
說是無憑無據,可在場之人聽入耳中,難免多想。
「從月神廟逃離的人是否是師兄,諸位有目共睹。」
江獻就在宗門大殿的殿門前背光而立,左手搭在長明劍劍柄上,殿外風雪拂過衣角與銀髮。
他如一道高大而模糊的剪影,唯有冰冷沉鬱的聲音格外真切,「自欺欺人,未免可笑。」
秋無際面無表情。
宋吟時仍舊保持微笑,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
距離魔界最近的宗門裡,屬無雙殿實力最盛,經過商議,決定以無雙殿為主力據點,迎戰妖魔二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