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撥動琴弦,卻因為不得章法,用力過猛,以至琴弦崩斷,傷及指尖,鮮血淌過琴身,滴在桌案上。
「大王……」沉風急急忙忙上前,用瓷瓶去接他淌出來的血。
王尋烏不耐煩道:「孤沒事,區區小傷。」
「這朱雀血浪費了多可惜。」沉風心裡嘀咕了一句,卻無意識說了出來。
沉風渾身一僵,連忙跪倒在地:「大王息怒……屬下失言!」
王尋烏:「……」
「滾。」王尋烏閉眼斂住翻湧的戾氣,「蠢東西,給孤滾遠點!」
沉風不敢多耽擱,眨眼間化作一隻黑鷹飛走。
殿中只剩王尋烏一人。
不對,不止他一人。
王尋烏想起了被自己綁在內室三天三夜的白允,抬步朝裡面走去。
白允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雖有築基修為,卻未曾完辟穀,已是有氣無力,看見王尋烏進來也沒有力氣再怒目而視。
「他走了。」王尋烏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俯視他,「走之前,他連提都不曾提及你,他不要你了。」
白允猝然抬頭,「你胡說!公子才不會不要我!他為了見我,才特意偽裝成琴師混入王宮,你就是嫉妒我才故意來挑撥!」
王尋烏眯了眯眼,躁鬱的情緒在那人離開後幾乎要在胸腔里爆炸。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謝盈執意想要他去愛這麼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光是想想,他便噁心地想吐。
到底為什麼,謝盈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可縱使這再荒唐,再如何羞辱他的真心,他也捨不得真的去怪謝盈。
都是白允的錯,定是白允蠱惑在先。
「你的身上,一定有秘密。」王尋烏凶戾的紅眸一瞬不瞬,盯著白允,「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白允怒氣未消,聞言皺眉:「什麼?」
王尋烏:「我不信他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更何況你的地位、實力、天賦甚至長相都不如我,他憑什麼對你這麼好?」
白允一張臉漲得通紅:「我和他長得五分相似,你能比得了嗎?!」
王尋烏不耐煩地抬手,指尖冒出一簇火苗,飛入白允眉心。
下一刻,白允只覺五臟六腑四肢經脈都被那簇朱雀真火燒過,發出一聲慘叫。
分明之前王尋烏都顧及謝盈,不敢對他動手,此刻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居然敢下這樣的狠手。
「公子……公子救我!」白允哭喊著,面色已經慘白,被燒毀的經脈浮現在皮膚上,如同燒焦的樹枝盤根錯節。
王尋烏對他的慘叫置若罔聞,在一旁坐著,低頭把玩著指尖的火焰,沒多久便耐心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