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獻不同尋常修士,或許藥效還會不夠。
謝盈若有所思。
為求穩妥,他又泡了一杯茶。
以免江獻抗拒,他仍舊是以唇渡過去。
男人被綁在床頭,好似無法掙扎,只能被逼無奈,沉默地配合謝盈咽下口中苦澀的茶。
反覆四五次,一壺茶見了底,謝盈甚為滿意,不再理會榻上的人,轉身頭也不回離開。
他去了宮山與秋無際商量趕往南疆的事宜。
「你……」秋無際與他相對而坐,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謝盈掀了掀眼皮。
「這個時辰,我以為你……」秋無際瞥了眼窗外天色,又不肯說了,「罷了,沒什麼。」
孟拂在身側,面無表情打了個哈欠。
就算是修士,一旦被人差遣,背負了無數差事,一日不睡就會疲憊不堪。
而他們英明神武的殿主,休息時從來不准任何人前來打攪的殿主,居然在丑時三刻忍著脾氣從榻上起來迎客。
「南疆雖遠,御劍兩日可到,屆時我先到靈越谷查探柳前輩的下落,待你來時再會和。」
「不行。」秋無際沉聲道,「無雙殿新研製出來的飛舟,不過比你的劍慢上半日,何必獨行?」
孟拂:「謝道長,我們殿主只是擔憂你的安危,沒有別的意思。」
秋無際:「……」
秋無際移開目光。
「好吧。」謝盈失笑,「我還從未坐過無雙殿的飛舟。」
「哼,我的飛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秋無際抬了抬下巴,斜睨著他,「除了你,可從沒旁人坐過。」
謝盈看了看孟拂,「孟長老不是人麼?」
「他也是無雙殿的人,可以自己做出飛舟來。」秋無際冷哼,「在無雙殿,若連自己的飛行器都做不出來,也沒顏面活著了。」
謝盈起身,「事情既已敲定,我便不打擾了。」
「且慢。」秋無際驀地喚住他,隨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謝盈,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何出此言?」謝盈莫名。
「你難道不是深夜難眠,才來找我的?」秋無際道。
謝盈沉默許久,沒想出搪塞的話。
畢竟這個時辰,的確異常。
總不能說是江獻躺在他榻上,而他不想與之共枕而眠吧?
他回望秋無際,抱著某種試探地心思,道:「我給江獻喝了一杯菩提雪。」
「菩提雪?是……光陰佩泡的菩提雪?」秋無際罕見的有些遲疑。
「嗯。」謝盈點頭,望著他,眉目冷淡而殘忍,「因為他的執念,會給我帶來麻煩,我不得不親手解決這個麻煩。」
說著,他頓了頓,直接撕破了自己的偽裝,「沒有用處的感情,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