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無奈,用自己的筷子攔住他的筷子,「是想撐死我不成?」
想了想,他又起了惡趣味,從自己碗裡夾起一塊魚肉遞到江獻唇邊,「師兄吃不下,只好讓師弟代勞了。」
江獻沉默地,就著他的筷子吃下魚肉。
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直到謝盈碗裡所有被塞進來的菜都被餵入男人口中。
飯桌上死一般寂靜,終於沒人在較勁般給他夾菜了。
「咔擦——」
謝盈掃了眼秋無際手裡掐斷的竹筷,心中好笑。
一把年紀還如此幼稚。
他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淨了唇,腦海里突然浮現起柳聽奉在他醒來後說的某句話。
於是不動聲色開口:「我回滄瀾山,除了想解除情蠱,還有一件事要與師弟密談。」
「密談?」秋無際眉頭一擰,放下手裡斷成幾段的筷子,「你記憶還沒恢復,就和他有秘密了?」
「別誤會,我可一點不好奇你們的密談,就是怕你什麼都沒想起來,被有心之人矇騙罷了。」他冷哼一聲,率先起身,「畢竟柳聽奉就是頭個例子。」
他說著,從袖中丟出一樣東西到謝盈懷裡。
謝盈隨手接住,低頭一瞧,不由挑眉。
是一顆機械蛋。
「這是無雙殿的警戒鴨,若出意外,便滴血在蛋身上。」秋無際頓了頓,不自在地扭過臉,「它雖看著蠢,卻極擅暗器,可以替我……保護你。」
話音剛落,男人似乎忍無可忍自己這般扭捏,果斷轉身大步離開。
快得謝盈只能瞧見他耳後一抹紅。
「謝師兄,這段時日我會在滄瀾山研製情蠱的解藥,你若身子不適,儘管喚我來。」
玄都走後,宋吟時也起身。
他留下了一隻白玉製成的橫笛。
謝盈低頭把玩著玉笛,眸光落在笛身末端墜著的碧綠色流蘇上。
一看就是主人精心編織,顏色也鮮活,謝盈很喜歡。
屋中只剩謝盈與江獻二人。
「我以前,喜歡吹笛?」謝盈隨口問。
「師兄以前,鮮少為自己吹笛。」江獻淡淡道,「大多時候,是哄小師弟睡覺時。」
「小師弟?」謝盈勾起唇角,執起玉笛挑弄男人衣領上突出的喉結,「原來你不是我唯一的師弟啊。」
「以前不是。」江獻抬手握住他的玉笛,聲音冷淡而沉鬱,「現在是。」
「小師弟不在了麼?」謝盈挑眉。
「他現在是魔尊。」江獻頓了頓,又道,「相憐臉上的傷,便是他所致。」
「這麼說你比他乖?」謝盈湊近,掃了眼男人因他靠近而無聲滾動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