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方才用神識看見了白允在做什麼,但誰沒有一點不可與人說的秘密?只要不捅出來,他從不會在意。
「為什麼?」白允不但不表露出受傷,反而笑了起來,「江獻可以,我不可以?」
「還是在公子心裡,除了江獻,誰都不可以!」
謝盈低頭,擰眉望著他,「你在說什麼?」
「公子看似誰也喜歡,又誰也不喜歡,唯獨對江獻,極其殘忍,又極其親密。」白允眸中浮起水汽,直直盯著他,「公子,我好羨慕他啊。」
「以前我蠢,以為公子最不待見他。」
「可誰不待見一個人時,討厭一個人時,會獨獨與他親密啊?」
「公子,你讓我去勾引一個與你耳鬢廝磨的人……你就不怕我受不住這股噁心,像毒殺秋無際一樣殺了他嗎?」
白允突然想到什麼,拉過謝盈的手貼在被打紅的臉頰上輕蹭,沖謝盈彎起嘴角,眼眸無辜又隱隱浮現癲狂之色。
「我殺了他,公子會傷心嗎?會為他殺了我麼?」
「公子剛剛說我最重要,是不是真的呀?」
謝盈:「……」
他欲抽回手,沒抽動,面無表情用另一手甩了他第二個耳光。
「……」白允沉默片刻,又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容。
他像一支只能攀附謝盈生長的藤蔓,匍匐在謝盈膝前,仰頭望去。
「我看見了。」
謝盈垂眸俯視他,淡淡道:「看見什麼?」
「看見聞人渡狼狽從後山離開時,臉上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巴掌印。」白允甜甜地笑了,「他之前那麼欺負我,看他難受我就高興。就當公子替我出氣了。」
「公子,我好喜歡你,你打我也喜歡你。」白允突然又沉下嗓音,神情怨恨,「可是公子,你既然已經選擇了讓我替你去擺脫他們,又為什麼要和江掌門牽扯不清呢?」
「還是從一開始,公子就沒指望我真的能完成這個任務?」
謝盈沒說話。
他畢竟沒有記憶,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至少目前來看,讓白允作為替身去取代他,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除非他死了。
但謝盈最惜命,沒有人值得他付出性命。
「152。」他記得腦海里的東西是叫這個名字。
【宿主我在。】
「我為何非要完成這個一看就不可能的任務?」謝盈問。
讓一個替身用一張與他相似的臉,去同時勾引多個男人,除非天道提前寫定了結局,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難道以前的他看不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