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片刻,並無什麼特別。
江獻:「嗯。」
謝盈捏著冰珠,抵在他唇上,「張嘴。」
江獻順從他的話,薄唇微張,就著他的指尖,將那顆冰珠含住。
「什麼味道?」謝盈望著他。
江獻沉默片刻,道:「有些苦。」
「再招人喜歡的合歡花,都是苦的。」謝盈淡淡道,「這片雪花之所以苦,是因為它沾染了合歡花的汁液。」
「你覺得它會後悔麼?後悔合歡花的汁液損耗了它的純淨。」
冰珠徹底在舌尖化開,江獻道:「真心愛花之人,從不嘆其苦,只願共其苦。」
謝盈笑了笑,從倒下的合歡樹枝葉里摘下一朵合歡花,放入唇中,緩慢品嘗。
苦澀在舌尖綻開,他閉了閉眼,「苦就是苦。」
衣料的摩挲聲輕緩,謝盈睜開眼,竟見江獻擅自起身挪至他跟前,重新跪下,冰涼的手掌捧住他的臉,欺身靠近,貼住他的唇。
舌尖捲走了他口中的合歡花,以及所有苦澀的汁液。
這是一個毫無雜念的吻。
江獻鬆開了他的唇,鼻尖仍舊與他相抵,氣息與他交纏,嗓音沉鬱沙啞:「師兄,還苦麼?」
情蠱好像又不受控制了。
謝盈嘆了口氣,從兜里摸出一塊冰糖含在嘴裡,然後捏住江獻的下頜,吻了回去。
這個吻很長。
直到冰糖徹底融化在唇齒間,謝盈方才放開他。
「不罰你了,回去換身衣裳吧。」
歷代掌門的住處並不在紫微峰,而在主峰。
江獻起身,遲疑了一瞬,還是開口喚住了謝盈轉身要回屋的身影。
「師兄。」
謝盈停下,轉頭看他。
江獻袖袍里的指尖蜷縮著,「三日後落霞鎮映月湖,將有荷花盛開,師兄……去看麼?」
謝盈笑了笑:「如今不過三月,哪裡會有荷花?」
「師兄想看,就會有。」江獻低聲道。
男人顯然是第一次主動邀請一個人去做一件只與風月相關的事,看似淡然,實則侷促。
「我想要的,不只是看荷花。」謝盈淡聲道。
「師兄想的,都會有的。」江獻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謝盈似笑非笑,「我自己都不知道。」
「無論什麼。」江獻斬釘截鐵,「都會有。」
謝盈沒有明確答覆,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