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狗,那你是什麼?」聞人渡笑意不及眼底,臉上仍舊吊兒郎當的,「你不想當他的狗?不想招惹他?我憑本事打贏你和他獨處,我為何不能招惹他?」
「聞人渡,或許你該弄明白共享二字到底是何意。」柳聽奉也懶得再掛上虛偽的笑,冷聲道,「他不是你一個人的。」
"既然如此,我心有疑惑,需谷主替我解答。"聞人渡歪頭眨了眨眼。
柳聽奉蹙眉道:「你問。」
「若方才贏的那個人是你,師兄獨獨獎勵你與他耳鬢廝磨,你願意與我共享麼?」聞人渡問。
柳聽奉:「……」
「看來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聞人渡眼珠轉了轉,劍眉得意揚起,「所謂共享,不過是對外共享罷了,對內,各憑本事。」
「而如今連靈越谷都回不去的你,拿什麼與我爭?」
說罷,他哼著小曲轉身離開。
柳聽奉頭一次體會到,那位妖王閣下口中的『賤人』二字是多麼匹配這位魔尊大人。
……
魔界無白晝,任何時刻皆是深夜。
盈月閣的殿門在死寂的夜裡被推開,又被輕輕合上,唯恐驚醒裡面沉睡的人。
來人腳步很輕,就連踩上台階,在床榻旁跪下,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寢殿一側的窗沒有關緊,殿中唯一亮著的一盞紅燭在微風裡搖曳,光影打在男人額間的銀飾上,森冷無比。
可當他撩開床幔時,望向床榻上雙目緊閉的人時,眼底流轉的燭光卻又如此溫柔。
「我知道你沒睡。」柳聽奉嗓音低沉,「除卻在紫微峰,你從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沉睡。」
謝盈睜開眼,支著身子坐起,「那你也該知道,一個人裝睡,是因為他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不想見到我,是因為我破壞了你赴江獻的約,還是……我擋了你的路?」柳聽奉笑了笑,「謝盈,你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卻又要用白允去擺脫他們,是因為你必須讓他們活著愛上白允,才能得到某種東西對麼?」
【他他他……啊啊宿主救命!不能讓他知道系統的存在!不然我會被主系統抹殺的!】
「其實還有一種法子,能讓他們既活著,又不再糾纏你。」柳聽奉俯身湊近,看向他的桃花眼裡帶著引誘,「你要聽麼?」
謝盈側過頭,與他四目相對,「你想把活人做成傀儡?」
「白允已經成功了不是麼?」柳聽奉低笑,「你與白允應該有某種無形的聯繫,能感受到他的狀態吧?他還活著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