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打一頓就老實了。】
先前謝盈能輕鬆拿下秋無際三人,有一定原因是他們剛解決了最後一具傀儡,本身就消耗了靈力,甚至秋無際身上還有傷。
但王尋烏,卻是全盛時期,刀法比之更勝從前,與人交手,朱雀真火往往越打越興奮。
比如此刻。
男人似乎迫不及待證明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飲血刀緊緊追著明月夜的劍尖,就連釋放的妖力都軟綿如同絲線,絲絲縷縷纏繞上明月夜。
不像打架,倒像在索吻。
殿門處,齊邢剛小心翼翼探出一個腦袋,便被朱雀真火燒了頭髮,哭嚎一聲,驚慌失措逃離,卻無人在意。
謝盈嘆了口氣,從袖中抽出一張爆炸符籙,夾在指尖,輕飄飄一甩,王尋烏沒有防備,雖反應及時就地一滾,卻還是落了滿身灰塵。
並未等王尋烏從地上爬起來,謝盈閉眸念了一個訣,千萬片花瓣環繞周身,看似無害,實則每一片皆由劍意分化而成。
奼紫嫣紅中,那人一抹淡綠。
一如當年合歡樹下,漫天飛花里,十成春色,他獨占九成。
王尋烏捂著左手手臂上的劍痕,愣愣望著,只覺光陰流轉,謝盈卻仍舊站在他的回憶里,不曾褪色半分。
直到無數花瓣穿透他的神魂與身體,疼痛延遲傳來,口吐鮮血,他才恍然。
他似乎忘了問謝盈為何會在這裡,也忘了問謝盈願不願意和他離開這裡。
他興致勃勃,以為自己是來搶婚的,結果被打了一頓。
聞人渡這個賤人,居然敢騙他。
謝盈收劍入鞘,不再看他,「把他綁起來。」
話音落下,一根傀儡絲自床幔後飛出,將他捆了起來,與其餘三個昏迷的男人丟在一起。
「要現在開始麼?」柳聽奉從暗處走出,唇色比之前要蒼白,胸口一根泛著寒光的絲線若隱若現,一直連接到謝盈右手的尾指上,纏繞成結,「主人?」
謝盈看了他一眼,指尖不緊不慢撥弄他心口處的傀儡絲,「開始吧。」
……
一個時辰後,幾人陸陸續續醒來。
「醒了?」
宋吟時率先恢復清明,循聲望去,微微一怔。
台階之上,青年姿態鬆散坐在榻邊,懷中抱著一隻黑色小狗,時不時撫摸逗弄。
而他左手邊,柳聽奉單膝跪地,正在替他擦拭鞋邊不慎沾染的灰塵。
「阿盈,你這樣做,只是為了讓我們屈服於白允?」宋吟時感受到心口不受控制的心跳,眸光不由一沉。
「不是屈服。」謝盈從袖中摸出那本他從未示人過的臨摹的主線話本,「而是希望你們能按照這本書,去愛白允。」
宋吟時遲疑道:「話本?」
「或許你亦可以稱之為,命書。」謝盈面不改色胡謅,「你們的命,本就該按照上面所寫的軌跡去發生,而我的任務,就是讓偏離的軌跡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