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起手術刀,關上門,走到那人面前:「我在這兒跟你聊天,不代表我有耐心忍受更多沒禮貌的傢伙。讓我逮到第三個人,我會讓他的下場只有一個。」
被倒著吊在一跟繩子上、渾身除了內褲什麼都沒有的男人連忙叫道:「沒有第三個人,我發誓!」
見夏時鏡沒有把手術刀放回去,而是朝自己走來,男人的聲音都變調了:「發發慈悲吧!我真的對你們沒有惡意!你的愛人用現實的臉進副本,肯定會引來些什麼,你知道你愛人在副本用現實容貌的目的是吸引其他玩家找到他吧?」
夏時鏡點點頭,表情未變。
「猜得出來。」他說,緊接語氣一變,變得帶上了些寒意,「你們已經去打擾過他了?」
倒吊男費勁地伸出一根手指,嚴肅地說:「這事兒怎麼看都不能用『打擾』來形容吧?他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告訴了他很多關於副本和系統的知識,可惜他拒絕加入互助小組。」
夏時鏡皺眉:「你們對系統有誤解,別亂給別人教不正確的東西。」
「什麼誤解?請說。我們互助小組總是願意傾聽每個玩家對系統的看法,以期尋求更正確的與系統保持平衡的狀態。不過,目前為止,最正確的還是化解對系統的恨意。畢竟恨幫不了我們什麼。我們成為玩家都起源於達成一件不可能的事的渴望,銘記許願時的初衷,和遠離罪惡的思想,才是正確的生活的方向。」
夏時鏡瞪大眼睛,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倒吊男。
倒吊男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最後那句話是我們的組織者喜歡在活動上喊的口號,就是那種同伴們聚在一起訴說心聲的活動。本來我覺得組織者很幼稚,在副本那種不小心就會死的地方,罪惡只是活下去的正常手段。但多過了幾次副本後,我倒覺得有人能充滿活力地說出這些話挺振奮人心的。也許你願意見見我們組織者?他很厲害,又很平易近人……」
「免了。」夏時鏡打斷他的話,「我絕不認可互助小組這種核心思想。就算用不可思議的力量圓滿了人們的願望,也事先進行了警告,玩家跟系統也沒什麼好和解的。在系統的認知里,玩家就像是關在籠子裡的雞,挑選出合適的,剩下的吃掉。」
「……合適的是什麼意思?」
齊信匆匆離開大樓,比騙僱傭兵劫走費恩還緊張。他上了車,踩下油門,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