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口的蓋子不知何時歪在一邊,只剩下一顆螺絲還和通風口連接著,那隻手緩緩把蓋子移回去。
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浴室又異常了。齊信明明沒有放水,浴缸里莫名其妙裝滿了水,水又變成鮮紅。
齊信真的不喜歡浴室洗手間這類場合發生靈異現象。
這次場景也產生了變化,變成了模樣不同的另一個浴室。牆壁變得陳舊,馬桶、洗漱台之類的家裝全都變成了另一套模樣,洗漱台上的牙刷等用具也都變了。浴缸里出現一個身上很多刀傷的男人。從地上到浴室門下有一條血跡,是那種血液不斷滴落地上匯聚出來的一條血跡,中間混著一個人的腳印。
不出所料,門又被鎖住了打不開。
齊信一抬頭,看到浴室的毛玻璃外頭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看著那人影好一會兒,人影始終一動不動,似乎在盯著浴缸里的男人。
雖然很詭異,但浴缸里的血人和外頭的人影看起來都沒有傷害活人的打算。
齊信調查變化後的浴室和洗手間。很顯然,這個洗手間和浴室屬於另外一個人,不對,一些人。洗漱台上的所有個人清潔用具都是成套的,牆壁上被人用顏料繪製了兩個憤怒的手機。鏡子的角落被某個人用記號筆畫了一個心,下面有一行小字:楓和孔,永遠不分離。
浴缸里的人站了起來,說:「親愛的,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齊信:「你認錯人了。」
「我的愛,在哪裡?」
「不知道,要我幫你找嗎?」
「拜託你。」
血人給了齊信一枚戒指。
夏時鏡這邊,房間也產生了變化,變成裝修完全不同的另一套房間。新房間不同於普通套房,有很多個人物品,像是誰的家而不是旅店套房。
房間有一整面牆被用來展示幾把吉他,床比套房的床大了一圈。兩個沙發圍著窗戶前的小茶几製造出了一小片喝茶小憩的空間。床和沙發都是黑紅風格的。衣櫃裡塞滿了衣服,大多是些很朋克風的服裝,夾雜幾條中規中矩的長褲和襯衫。房間四面牆都有不同的塗鴉——咆哮的倉鼠、抽象的黑白色領結、陰鬱的向日葵之類的。房間內大部分很亂,但也有些地方維持著整齊,比如角落的書桌、床的其中一半、鞋架的一半。
看起來應該有兩個人住在這裡。
通過浴室的毛玻璃,可以看到浴室里有個渾身變紅了的人影扒在玻璃上,渴切地望著外面。浴室門打不開。夏時鏡嘗試叫了幾聲,齊信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