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認同地點頭。
「那麼,請解釋吧。」保安說,「這個可怕的監牢,還有你們做過什麼。」
謝鋒:「我們邊走邊說吧。」
他們順著樓梯一直往上走,走了很久很久,頭頂還是延綿不絕的樓梯。
保安感到很難理解,明明從陷阱里掉下來時,地面只在牢房的天花板。又走了一段,他和謝鋒商量了下,決定原路返回。可是當兩人回到原本的牢房層,保安踩在謝鋒肩頭,怎麼都拿天花板沒辦法。
他跳到地上,挫敗地說:「天花板是實的。」
謝鋒叫道:「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我明明就是從這個位置掉下來的,但它現在就是實的,沒有任何陷阱存在的痕跡。」保安說,「我看著那個少年修補陷阱,當時他並沒有把這裡給徹底封死。」他抬頭,盯著嚴絲合縫的天花板,「看來這個地下監牢是會變化的……這是個地下迷宮。」
謝鋒問:「現在怎麼辦?」
保安沉思片刻,說:「我們回各自牢房,等那個少年再來。」他看著自己手裡的劍,「他不應該還活著,這是不對的。」
謝鋒愣了一下,不確定地問:「你是想利用他脫離迷宮,還是想殺了他?」
保安說:「如果實在沒辦法,或許兩樣都有可能,惡人應當為自己做過的惡行付出代價。」
這個保安玩家屬實有點中二病的,謝鋒心想。
謝鋒忍不住說:「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雖然說這只是姐姐的思念里的夏時鏡,雖然他經常指著夏時鏡憤怒地叫喊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他,但他從來沒有準備好這麼做過。
保安欣慰地看著謝鋒,說:「我知道你還顧念他是你的哥哥,但他做了太多不可饒恕的事,而且他看起來對你沒多少感情,放棄他吧。」
謝鋒有些不自在地說:「那些不可饒恕的事……並不止他一個人做過。」
「你們是被逼迫的。」
「真要算的話,他也是被逼迫的那一方。」謝鋒更加不自在了。他很不習慣為夏時鏡說話,也十分不願意去為夏時鏡考慮。
「不一樣,你和你姐姐一直努力堅持內心向善,那些事對你們來說,沒有哪一次是不痛苦的。」保安說,「而你這位哥哥?他對你們的養父服服帖帖,從未考慮那些事的意義,別人被傷害這件事觸動不了他,他已經被罪人徹底馴化。」
謝鋒認同地說:「沒錯,他被那個男人馴化了。」
謝鋒不確定地問:「我和我姐心裡頭從來不認可那些年做的事,但那些事我們一樣沒少做……你覺得這樣沒問題嗎?是可以被原諒的嗎?」
「原諒二字不能由我來說,只能由那些被傷害的人來說。」保安朝謝鋒笑了笑,「但這些負罪感彌足珍貴,是你們人性還存在著的有力證明,你們值得一個活著贖罪的機會。」
謝鋒忍不住抓了抓臉頰,被對方這麼說,他有一點高興,又莫名覺得不太舒服。
二人回到各自牢房,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保安隔壁牢房傳來有什麼東西墜落的聲音。
接著,隔壁牢房傳來某人憂鬱的說話聲:「天啊,這地方的陷阱也太多太密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