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看了看魁梧男子的背影,朝夏時鏡單眼眨了下眼,低聲說:「本來今天我該去另一家餐廳了,但我一定要來這兒,就是為了看他的糗樣,讓他第一天撞到我還不道歉,嘻嘻。」
夏時鏡在喝牛奶。
牛奶很濃厚,要是齊信在這兒,說不定會讚揚一番。
粒粒接著說:「我在酒吧工作,大家都很喜歡我,那是當然啦,因為我漂亮又可愛,夏天你呢?」
齊信很擅長分辨食物,能很快地分辨出攤上的肉哪塊不好,然後拿下最好的那塊肉,回家施展魔法,把肉變成美味的食物。
這家餐廳的牛奶雖好,菜品讓人不敢恭維,招牌燻肉太柴,調味料加太多。齊信有時也會出這些問題,意識到問題後會立即嘗試補救,如果沒法補救,會跟他說明,然後自己把失敗的菜吃掉。他不會讓齊信一個人負責失敗的菜,他對失敗的菜沒有多深刻的概念,怎麼都不會比以前夏形用壞雞肉做的怪味湯好。
現在他深刻理解了失敗的菜和好吃的菜的區別。
燻肉好難吃。
「你呢……我好像看到你……牧師……教堂……我的夥伴……」
真吵。
他突然意識到和齊信在一起後的伙食有多好,這個想法讓他很沮喪,因為他再次深刻地意識到以前自己過得有糟糕。
不該再想齊信了,那是夏形真正的孩子,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駭人的事了。至少不要再想跟齊信一起的快樂日子,一定能從跟齊信相處的日子裡找到點不那麼愉快的回憶。
……還是不要再他想了。
燻肉好難吃。
夏時鏡突然發現周圍多了不少人,晃神了一下,猛地意識到自己發呆了。
他小時候會突然發呆,是跟夏形學的,夏形以前經常莫名陷入發呆狀態,比如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然後就一直站在那裡,或者嘴裡念念有詞地站在那裡。後來他了解到那是夏形的精神快被副本折騰瘋的跡象,很可惜,夏形毫不掩飾自己的瘋狂之後,精神狀態反而變好了。
他很久沒這樣了。
粒粒看著夏時鏡。
老闆和魁梧男子站在桌邊,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夏時鏡。
老闆說:「你說我的燻肉難吃。」
粒粒說:「我跟你說了好多話,為什麼你都不理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還裝模作樣擦了擦眼睛。
魁梧男子沒有說話,眼裡幸災樂禍。
夏時鏡鎮定地說:「你一定是聽錯了,我剛才在想念我的伴侶,他也會做燻肉。」
老闆說:「不,你說我的燻肉難吃。」
夏時鏡仍舊鎮定地說:「是的,你的燻肉難吃死了,跟另一家餐廳的廚子多學學吧,那家做的肉火候恰到好處,你這兒的肉完全是浪費我的友善分。」